四月,桃花灿灿时,京城忠勤伯府来信说袁文绍将于月底出发迎亲,数着日子,不几日便可到登州;这边,盛紘大堂兄盛维也到;本来华兰婚礼应该有舅舅在场,可是那王衍如今也是官身,并不能随便离任,只有盛维是料理生意,反倒可以自由行动;他这次带着次子长梧起来贺喜,回头还要陪长柏为华兰送亲到京城。
盛维随盛紘来寿安堂拜见之时,明兰正坐在炕几旁背诵《爱莲说》:“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童音稚稚,朗朗背诵,小小女孩摇头晃脑,憨态可掬,盛老太太端坐在炕上,侧首笑吟吟听着,满眼都是温暖欢喜。
盛维心里动,又见盛老太太精神愉悦,面色红润,竟比两年前见时还显旺盛几分,便侧眼看看明兰,只见她双点漆般黑瞳,明亮清澄,见自己到来,立刻从炕上爬下来,乖乖在旁站好,见她如此知礼懂事,盛维很是喜欢,心里更加明。
给盛老太太见过礼后,盛维笑吟吟把明兰揽过来道:“你是六丫头罢,你几个姐姐都见过,只有你,回回来你家,你都病着,如今可好。”他长张国字方脸,颇有风霜之色,明明只比盛紘大几岁,看着却像大十岁似,但神情却十分和蔼。
明兰捧着对胖胖小肉拳头,规矩上来行礼,似模似样问好:“侄女概都好,谢大伯伯关怀,大伯伯好,大伯伯远道而来,真是辛苦。”
脆脆稚音,说话却偏副小大人正经样,屋里几个大人都乐,盛维尤其大笑,搂着小明兰不住抖动,明兰被笑小脸憋红,心里愤懑道,她明明都照规矩来好不好,笑什笑,严肃点!
盛维在怀里摸摸,掏出团红绸子包东西,递给明兰道:“这是你堂伯祖母给你,你几个姐姐都有,就差你份。”明兰抬眼看看祖母和父亲,见他们轻轻点头方才收下,打开红绸看,眼前片金光灿烂。
这是个沉甸甸赤金如意锁,忙拿给盛老太太看,老太太笑着把金锁上细链子挂到明兰脖子上,明兰立刻觉得脖子沉,足有好几两重,连忙扭着小胖身子乖乖向盛维鞠躬,边鞠边道:“谢谢堂伯祖母,谢谢大伯伯。”
这时翠屏端着个雕绘着荷叶莲藕红漆小茶盘进来,见明兰过来,便习惯把茶盘往明兰面前端,明兰伸手接过其中个茶碗,颠颠走过去;盛紘原以为照习惯明兰会把茶碗端到自己面前,谁知明兰小短腿走到半居然转个弯,低头捧着茶碗,径直把茶奉给盛维,第二碗才端给自己;接下来,又见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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