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笑道:“顾廷烨藉着这幅画,把彭家理亏在前给点出来,彭家也不好装傻,找个台阶就下;觉着顾廷烨似有些过,谁知你女婿却说,如今顾二郎可收敛许多,若照着以前脾气,没准会直接骂上门去!”
明兰想起嫣然事亇件和被射成刺猬水贼兄弟们,暗暗点头,这厮确脾气不好。
华兰抹抹笑出来眼泪,又道:“彭家这般行径是徒惹人嗤笑,连富安侯府也不肯帮;现下想招顾廷烨做女婿大家子多去,顾廷烨这阵子直在都督府里忙,连将军府都不曾回过,说媒人就窝蜂跑去宁远侯府,谁还记得那彭家!”
明兰默默喝茶,句话也不说;只暗暗想着,这事也不能全怪彭家,个漂泊不定浪荡子和个圣眷正隆新贵,怎可能有样待遇,如今可好,窝蜂说亲人,二叔他老人家定能寻个合心意嫡女,温婉贤淑,柔顺体
,还有另三四家都夺爵毁券,抄家受审,宁远侯府却只摘敕造牌匾,都说是皇上瞧在顾二郎面子呢。他又怎?”
华兰拿过茶碗,呷口茶,慢条斯理道:“年前时候,宁远侯府给顾廷烨说过门亲事,是富安候远房亲戚彭家,那会儿顾廷烨只身在外,并不知情;待他知道后,宁远侯府已经着媒人去说。谁知彭家那时见顾廷烨潦倒,不肯允婚,那就罢,还叫族里旁支庶女顶替,顾二郎气半死,便找几位军中兄弟陪着,直接上彭家回绝此事!”
王氏听眉飞色舞,惊笑道:“原来如此!这事原只知道半,这彭家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会儿可把肠子都悔青罢!”
“可不是?!”华兰冲着老太太笑,道,“如今顾廷烨今非昔比,彭家竟又想结这门亲,拉上当初宁远侯府去提亲那媒人到处嚷嚷,说什‘早有婚约’!”
王氏鄙夷道:“这彭家也太不要脸!”
盛老太太也听连连摇头,沉声道:“即便如此,也不好把事情闹僵,再怎说,那头还连着富安侯面子呢。”
华兰润白手指轻轻点在自己嘴唇上,掩饰不住笑意:“那顾二郎哪是肯吃亏主?!他叫人送副画去彭家,彭家人十分高兴,便当着许多人面打开,画里头是垄贫瘠田地,旁农夫拖着犁头走开。”
明兰听,乐几乎喷茶,王氏和如兰面面相觑,老太太倒似有所觉,微微含笑,如兰不敢去问别人,照旧去捉明兰胳膊,低声问道:“什意思!”
明兰把嘴里茶水先咽下,才缓过气来,道:“……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
如兰明白,笑直拍手,王氏面带讽刺:“说好!这会子那彭家可没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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