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监褪下嬉皮笑脸,正色道:“二爷是个实在人,小心里有数。”
两人说过几句后,顾廷烨亲自送人出门,转头回屋时,却见明兰已穿戴好。正装外裳上披着深青织金云霞凤文霞帔,下端垂着凤纹金坠子,腰上围好玉革带,头上绾个结实牢靠圆髻,戴上珠翠花鬓双凤衔珠鸾凤冠,时满头琳琅晃动。
这日顾廷烨没有骑马,和明兰道坐进三驾马宽敞车轿中,里头设有躺铺,上设小茶几,夫妻二人隔着茶几端正而坐——为不弄乱仪容。
顾廷烨稳稳从头上把乌绫纱展角幞头:“进宫后要先去慈宁宫叩见太后。”。
“……拜见
次日早,明兰叫人从库房里搬出条紫檀木香案来,细细擦洗抹干后放在穿堂间晾着,只见纹理细腻光润,木色发亮,隐隐泛着暗紫光泽,端是有年头好东西。
“用这样货色来接旨,够诚意罢。”明兰抚摸着木质,暗暗赞叹。
顾廷烨身朱红麒麟刺绣袍服,端坐正房上首,眉眼含情,嘴角带笑,语出深意:“夫人自是有诚意,为夫岂能不知。”
明兰面孔红,昨夜这家伙以此事邀功,要求明兰用实际行动对自己表示感谢,作为名赏罚分明法律工作者,明兰使出吃奶力气狠狠奖励他番……揉着发酸后腰,明兰抑郁,总算这家伙记得第二日要进宫,多少留些分寸。
大约辰时初刻,便有太监宫卫打伞鸣锣前来宣旨,顾廷烨不慌不忙携明兰出去,大开朝晖堂,设香案下跪接旨,那宣旨太监姓夏,约二十来岁模样,面方眉直,笑容和善,似与顾廷烨认识,也没怎啰嗦,直接开始宣旨。
圣旨和新闻联播差不多,格式经久不变,先是表达皇帝恩典,再是表扬明兰‘静容婉柔,淑慎维则,秉顺恪恭’,最后是宣布敕封为二品夫人,over。
明兰双手接过锦鸾狮子纹面犀牛角卷轴诰命敕封文书,另盘珠冠霞帔托盘,恭敬磕头叩谢天恩,起身后,顾廷烨叫明兰赶紧去换装,他自己请夏太监进堂用茶,那太监谦和推辞两下便进屋,
“原来是你。”进屋,顾廷烨便换下肃穆表情,携着夏太监坐下,笑道:“年前听说你要去尚膳监采办萝卜白菜,怎这会儿跑起腿来?”
夏太监居然也眉开眼笑,叹道:“哎呀……那肥差哪轮得到咱呀,还是先跑跑腿罢;倒是二爷这些日子过红火呀。”
顾廷烨瞪他眼,谑笑道:“外臣不好与内宦结交,就不留你,如今宫里戒备严,你自己要多当心。”边说着,边从袖子里掏出什物事塞到夏太监手里,“知道你好这口,早给你预备下,本想今日进宫时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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