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哥儿那性子,就得有人提着他筋过日子!”盛紘说很含蓄,“既能替他撑住场面(顶得住刻薄婆婆欺负),又得能压得住他胡来(不让他风花雪月耽误正事)!”
王氏傻眼,这要求也太具体;她无不讽刺玩笑着:“老爷不如替枫哥儿找个娘吧!”
“本也没指望你。”盛紘没好气道,即便他敢信任王氏心肠,也信不过她眼光。
——明兰把脸埋在床铺里,闷闷发笑,她几乎可以想象这场景。
可盛紘又不能自己跑去相看人家闺女,于是只好去求老太太出马。偏老太太最近养养重孙子,逗逗重孙女,过十分和谐,根本不想再蹚浑水
。”
上辈子最后年,山沟沟里没有自来水,姚依依要自己去井边打水,粗粝井绳把她用来握笔手掌磨出道道伤痕,然后伤痕退,结成茧子;天要走五六个小时,晚上脱掉鞋,就是满脚血泡,浸凉水里,透心疼,以前穿高跟鞋疼脚掌,现在穿运动鞋走路疼是脚跟,小腿肚子哆嗦像弦子,躺在床上,腿就跟不是自己样。
都市女孩累沾枕就睡,可心里十分踏实,她觉得自己帮到人,晚上做梦还想着,等下回开同学会,定要在那帮连小葱和韭菜也分不出来死丫头面前炫把。
她姚依依可是连篱笆都会扎!
可如今,虽前呼后拥,大堆人伺候着,她却再也不复当初那种疲惫到满足愉悦,便是累极,也是满心思虑和不安,如今朝堂并不安稳。
古代仕途皆流血,她见过被披枷带锁押解京城官吏,见过被抄没至家破人亡官宦人家,曾起吃过茶说过笑闺阁女孩,却转眼因父兄获罪,而被罚入教坊司,甚至沦为官妓。
每每想起这些,明兰都无比感激盛老爹,他从不贪功冒进,从不投机钻营,也不挥霍家业,为官算是清正,做人颇为圆滑,无论他有多少别缺点错处,他总归尽到古代男子义务,给妻儿老小营造个安全富庶生活环境。
说起盛家,前几日,因端午节快到,明兰使人提前送节礼回娘家时,小桃探来消息,说是为着给长枫说亲事,盛紘最近又和王氏闹别扭中。
长枫虽是庶出,但胜在卖相好,俊秀风雅,谈吐不俗(酷似少年时盛紘,当年眼迷住王家老太太),很讨人喜欢,年纪轻轻又已是举人,父兄得力不说,姐妹们亲事大多结不错,估计金榜题名只是时间问题;是以盛紘放出风声,倒也有不少人家响应。
不过盛紘到底心眼明白,自己儿子是什货色,于是提出,家世只要说过去就成,须以女方人品为第考虑,务求位端方识礼贤能淑德儿媳,最好性子还有点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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