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想起以前,吐吐舌头,不说话。
若眉长叹口气:“还是别动心眼。老爷是行伍出身,自不如那读书人怜香惜玉,性情温善。幸亏夫人得老爷喜欢,不然……”神情忧郁,半支着手肘,如浣纱西子般清愁。
绿枝和秦桑再次互看着扁扁嘴。
小春芽听这句,抬头天真道:“老爷脾气已好多呢。听说夫人没进门前,有回,内院个姐姐误走外书房,老爷句话没多说,当时就叫人押下去。”
众人听入神,忙问:“后来呢?”
恋,话里常股酸味,惹人讨厌,却还算心地干净,但凡顾廷烨在,她不是躲在后屋不出来,就是在别处暂时不回来,尽量不在男主子跟前露面。
“老爷脾气本就不好,只是在夫人这儿才收敛着些。昨夜老爷个杯热茶砸出去,溅好些热水碎瓷起来,小顺子和外院侍卫们动都不敢动。”小桃随口说道。
她放完最后个果盘,又从旁取过刚用进水清洗过翠绿枝叶,细掰几小束,慢慢往水嫩嫩果子上点缀着,边道:“不然你们道伶仃阁怎这老实?听说呀,原先她带来是四个丫头,不是为着什事,个当场打死,个打半死,没熬过几天咽气。凤仙姑娘当时就吓病,好几个月才下床……好,春芽,把这些丢出去,再把晾在外头提笼拿来。”
她拍拍手,直起腰来,把零碎果叶都拢拢交给那小丫头,小丫头不过十岁上下,圆圆脸盘,乖巧应声出去。
说话人毫无自觉,听话人却心里发颤,屋里众丫头时悚然,半响无语,过好会儿,绿枝才惊呼道:“你怎不早说!昨夜老爷迟迟没回来,彩环那死蹄子直心心念念着,说要‘替夫人’去看看‘老爷如何’。”
“后来……后来就没呀。”春芽给提笼盖上箱盖,呆呆不得要领。
众人大怒:“怎会没有?那人后来如何?”
哪有这样传八卦,还留个未完待续尾巴。绿枝手指几乎要戳到她脑门上,春芽抱头哀叫:“不知道呀,后来那位姐姐就再也没出现过。
小桃呆呆:“……你没问呀?”她虽然爱打听,但绝不饶舌,明兰是她唯听众。
要成为名合格包打听,不单要有憨厚老实外表,还要时时谨言,这样,任凭谁对她漏嘴出去八卦,都可以放心绝对不会外传。
正说着,春芽回来,两只小胳膊上挽着两个紫竹精编乌纱提笼进来,小桃便掀开层层提笼,把摆好果盘装进去。
“……早知就让她去,害拦猴累猴累。”绿枝犹自忿忿。
秦桑忍不住道:“你别多事,老想着动心眼,惹出事来,仔细翠微姐姐再打你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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