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微微发黄,纸质脆弱已极,似被反复揉皱后,又展开压平,上头墨字有几处圆圆皴皱水迹,滴滴,晕染开那苍老颤抖笔迹。
她忽然心头微微发疼,钝钝疼。
其实,他是
明兰脸更红。
随即,忽长袖展,明兰还没意识到,便被密密拢在他怀里,鼻端嗅着熟悉男人味道,夹杂着淡淡沉水香,褐金丝线缠绕袖口,如葛藤枝蔓依附着蝉翼薄纱。
沉若羯鼓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低声道:“要你,在这府邸之内,在你闺阁之外,凡尽所有,以所能,事事皆要如你意,顺你心。”
明兰被宽大朝服袍袖罩得满头满脑,什也看不到,暗自默念十八遍‘男人甜言蜜语信不得’,却抑制不住心头扑扑乱跳。
……
“你真觉得,做对?”顾廷烨低语,神情迷离,目光中竟有几分迟疑,急切望着明兰,似乎等个保证,“弃亡母冤屈于不顾,只为自己……?”
“你做对。而且,婆母冤屈不会就这过去。”明兰异常坚定点点头,“你可以为她请封,为她建祠,请德高望重族老为她重新立谱,让顾家以后子孙都知道先白氏夫人于顾氏恩德。要知道,顾家以后话,由你说算。”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多少失败者故事被淹没在尘封往事中。
以后,顾廷烨要怎光耀赞美白氏都可以,说难听些,以后那些混蛋必然还有求着顾廷烨地方,到时候,索性让他们组团去白氏灵前磕头忏悔好。
“说好。”
待他更衣离去后,明兰还趴在软榻上,窗台上放着盆青郁水嫩君子兰幼苗,她望着微微出神。
他那聪明敏锐,阅历丰富,什道理想不明白,什利益关系又理不清,可是,再充分道理,总要要先过心里那关。
顾廷煜终究还是有些本事。
她想出神,慢慢从袖中抽|出张信笺,是今早从他衣物中掉出来。
“……子不教父之过……生性直率真挚,今日之顽劣,尽是吾之过错……不知身在何处,思念甚矣……万望兄长照拂二,不叫此子困于寒暖危殆……拜之谢之,恳求……”
顾廷烨目色亮,低头思索会儿,面上迷惘渐褪,嘴角复又自信,缓缓绽开沉静笑意,“该怎样坐,就怎做,不用为那些不值得人,绕路另走。”
明兰知道他想开,连连击节称赞,表示对他英明抉择热烈欣赏。
他俊目如星,朗眉修眼,静静凝视明兰,轻轻抚着她柔嫩轻软脸颊。
明兰顿时脸红,忍不住去看窗外。
他犹自不觉,侧过英挺面颊,微笑端丽如画。他低声道:“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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