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两个字回答,出乎意料平静。
顾廷烨展开胳膊,让明兰枕在其上,“十六岁结识曼娘,迄今十年有余。她是什人,太清楚。”顿顿,暗中声轻嗤,他似是苦笑下,“她虽为女流之辈,却比寻常男子都强。她若要成件事,自是事半功倍,但若要坏件事,却也是防不胜防。……不能叫你,叫们孩儿,叫以后日子,都冒这个风险。”
这次轮到明兰沉默,过会儿她才轻道:“这是第二回听你夸她。她…就这能耐?”
只大手温柔抚在她脸上,带着老茧虎口略粗糙,轻微砂刺感在柔嫩肌肤上,有些麻麻感觉。在这清冷夜里,顾廷烨声音格外淡漠:“她胆识过人,素有急智,能忍人所不能忍。想扮出什样子,就能叫旁人深信不疑,便是漕帮兄弟也对她夸不绝口。伴近十年,几乎未露破绽。若
朝顾廷烨拱手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有喜,已近两个月。”
顾廷烨略抬手,沉声道谢:“有劳先生。”他那短命讨债大哥是六月挂掉,紧接着是不情愿守孝,三个月纯洁夫妻生活,如今正是冬月中旬,很好很好,果是天佑人和。
他面上淡然,心里却着实高兴,待卓太医诊毕,又请他去书房,足足问盏茶话,直问得卓太医快失笑才放人走,并封份厚厚诊金。
这晚顾廷烨没去外书房议事,早早洗漱后便上榻,他言辞素以锋利见长,攻击争吵是把好手,却不擅劝抚,此刻也不知说什好,只紧紧拥着明兰。温热男性气息濡湿得喷在颈后,背后贴着他厚实胸膛,只大手无意识覆在自己小腹上,虽二人间默默无语,明兰却能感受他心中喜悦。
这样安详美好气氛中,明兰睡意渐浓,半睡半醒间却听背后声轻叹,似有浓浓化不开情绪,她心中大奇,扭转身子面对着他:“做什叹气呀。”
夜深漏重,屋中静默如水,过半响,顾廷烨才低低道:“忽想起昌哥儿。”
昏暗中,明兰陡然睁开双眼,快入睡脑袋急速清醒,天知道这个话题她已经好奇多久,偏顾廷烨始终讳莫如深,她也只好忍着不谈,没想今晚他自己说。
“…蓉姐儿这孩子,到身边也许多日子,她虽从不提及,但晓得她心里也是惦记。说起来,昌哥儿母子如今怎样?”她柔声轻问,心里猫爪挠似。
又是阵漫长沉默,顾廷烨微微躺平身子,才道:“衣食不愁,在庄子里平安度日,如此罢。”声音中满是怅然之意。
“侯爷……是不是悔?”明兰愈发贴近他胸膛,深寒夜里,温暖坚实身躯何其令人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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