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爷素爱豪阔,不善经营,侯府内囊空虚,侯夫人泼辣蛮横,颇有手腕,索性打起儿媳嫁妆主意,前后娶进三房儿媳,俱是带着万贯家财进门,自然,家门就不怎高明。庆昌公主素来厌恶长嫂这种市侩俗气行径,恨不能进水河水划清界限才好,如今却被相提并论,她自是气非同小可。
这番话说完,姑嫂俩久久无语,好半响,太夫人才恨声道
说笑,也不知谁提句韩顾两家正在议亲。大伙儿便你句句道贺起来,还有夸灿姐儿才气高,庆昌公主虽未说什,但心里也是高兴,本来好好,谁知谁知…!”
“你倒是快说呀!”太夫人发急。
杨姑老太太怒道:“谁知林乡大长公主忽说起嫁妆之事!说顾都督承袭爵位已半年有余,连顾家祖产边都没碰到,至于阖家管制,还有功臣田,福禄田,更是牢牢把在你太夫人手里,宁远侯夫妇徒坐个空头爵位!呃,你也知道,这林乡公主和庆昌公主素来不和。”
同是庶出,庆宁大长公主好歹是养在静安皇后跟前,多少占些名分,林乡公主生母位居宝林,末,却不如宫人所出庆昌公主风光,是以,这姐妹俩自小爱别苗头。
太夫人紧紧攥着茶碗,深得几乎嵌进掌心。杨姑老太太继续道:“总算你人缘不错,席上也有人替你说话,说你也是不放心他们夫妻年纪轻,打算交代清楚,才好托付呢。谁知有人当面就风言风语嗤笑起来,说,若是亲娘不放心儿子儿媳还情有可原,你个后娘把着家产不放算怎回事?!也不怕瓜田李下!”
杨姑老太太说气急,喝口茶,润润嗓子:“这时庆昌公主还好,只淡淡说你即刻便会交托,旁外人有什好议论。不想那林乡公主又讥讽句,‘莫不是要等嫁出女儿后再交付?这感情好,有这样体贴亲家,姐姐您可是大有福气!’这话是什意思,谁听不出来。庆昌公主气得当时就想砸茶碗!”
太夫人气全身发抖,嘴唇颤厉害,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也罢。林乡公主那张嘴,大伙儿都知道,最是厉害不饶人,也几个人当回事。可待到开席,庆宁公主陪着两宫太后和皇后来。”
杨姑老太太艰难咽下唾沫,“皇后随口问句‘适才说什这热闹呢’,林乡公主忙把这事说。为怕局面不好看,几位长公主郡主,还有王妃郡王妃们,都笑着帮忙来圆场,两宫太后取笑几句,本来事情也过去。可是……庆宁大长公主,玩笑般说‘不是家人不进家门,怪道妹妹能与镇南侯夫人成妯娌呢’。庆昌公主强忍着,才没晕厥过去。”
太夫人半身冰凉,再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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