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神色和蔼,笑盈盈道:“听说最近你常去与巩姨娘说话呀。”
彩环个激灵,她早准备肚子话来辩解,没曾想明兰会说这个:“这这,这哪儿事呀……”明兰也不气她狡辩,只淡淡道:“昨儿你们在莲池边说两柱香话,三日前你又去巩姨娘屋里吃刻钟茶,六日前你去给蓉姐儿送新料子,又拐过去,说块半个时辰。”彩环汗水涔涔,背心迅速湿片,也不知为何,她双膝软,扑腾就跪下,连声道:“夫人,都是奴婢不懂事,奴婢……”
其实打几件东西倒是小事,丫头之间斗气拌嘴,也都是小事,可恼是这彩环有意挑拨,破坏和谐。明兰笑愈发温和,叫绿枝把她搀起来:“瞧你吓成什
不愿做粗活;要你去当值,你又说你不能常坐常站,你到底想做什?”
“哼哼,这还用说?自然是想去房里近身伺候老爷夫人咯?”这是小翠袖伶俐声音,“呸,她也配?!”随即四周片嬉笑声。
夏玉急连连分辨:“不敢不敢,原本就是收拾衣裳被褥等细软活儿,若丹橘姐姐还叫做那活儿,定然不会出错。”
彩环还在那里慢悠悠道:“说丹橘呀,你开始分配活计时候,就不想想清楚?”
门外听话明兰微沉脸,她从来不喜不熟悉人碰自己贴身衣物,加之成亲后夫妻敦伦之事常有,被褥之类物什最易叫人说闲话,夏荷谨慎,夏竹老实,且都是外头买来,于府中无亲无故,外加丹橘小桃几个,除此之外,明兰从不叫别人经手。
站在明兰身旁绿枝早就愤愤不已,跃跃欲试着想跳出去骂人。明兰看身旁夏荷眼,丫头伶俐,立刻上前大声道:“吵什呢!看不见夫人来。”
院中迅速安静下来,明兰缓缓从众人面前走过,言不发,众丫头各个低头躬身,不敢言语;待明兰进屋后,过须臾,只见绿枝出来,将丹橘和彩环叫进去。
丹橘面带愧色,见明兰,便嗫嚅着:“夫人,都是不是,没看管好……”明兰迅速打断她,道:“早与你说过,慈悲心肠是要,但不可味纵容,今日听来,夏玉这般已不是头回,倒不知道满府里挑丫头,连个手脚利落也难得,难道非她不可。”丹橘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其实早想处罚,可偏偏每当她有意,彩环便出来搅局。
论资历,她比丹橘小桃还要早进内宅,论份例,她是王氏身边等大丫头,当初在盛家时,明兰身边丫头见王氏身边人,还得满口好话巴结她们。如今到顾府,却反被丹橘压下去,彩环心里自然不服。
“彩环。”冷不防明兰叫道,她连忙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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