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栽进太夫人怀里,连哭带骂指着丈夫不好。
“……开始还装模作样,房里原有那几个,当没见着,也忍下。如今越发不成样子,连身边丫头也摸上。被撞破,却说只是在教她写字画画!”廷灿又哭闹又跺脚,全然没以往那份清高,“说他两句,他却来哄什‘名士自风流’,呸,他算什名士,读半瓶醋书,联出来诗句还没工整呢!没法在面前充才子款儿,便去教小丫头歪诗艳曲。哼!这份货色,便是入朝拜官,也是嫉贤妒能料!”
太夫人胸口发疼,只堵得欲裂开般,大声责骂道:“小姑奶奶,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早跟你说,嫁人后少摆弄你那些学问,诗啊词啊,若是姑爷有性,便凑个趣,添些闺房之乐,你倒好,还炫耀上!哪个男人不好个面子,你还削他面子!你你,你……你让怎办?你当还在做姑娘呢,事事由着你来。男人摸几个丫头,当什事!”
“咱们夫妻吵嘴,只是屋里事。谁知婆婆吃饱撑,送两个丫头过来,如今,如今……”廷灿哭厉害,不依不饶扑着太夫人袖子摇晃:“不依不依,娘你给想想辙罢。娘,你去替说说,替说说!”
凡是有利必有弊,嫁入公主府,虽不必再仰顾廷烨鼻息,却也不能替女儿去撑腰,太夫人不由得长长叹气,“你那婆婆是公主,是皇室贵胄。只有她说人,哪有人说她!”
看女儿哭可怜,她阵脑袋发晕,嘴上自然就出来,“早跟你说过,男人要哄着来,你看你二嫂,哄得你二哥野马般性子跟绕指柔般。你但凡把姑爷笼住,看你们夫妻和睦,公主也不会如何呀。”
好说歹说,絮叨半天,支不少招数,看着女儿垮下肩头,楚楚可怜出门,太夫人怔怔坐倒在罗汉床,半响无语。过好会儿,向妈妈才端着热茶盅上来,轻声宽慰道:“您且宽宽心,少年夫妻,哪个不吵嘴,床头吵架床尾和,回头他们自己就好。”
满室昏暗,太夫人看着灯如豆,神色倏然变得铁硬,森森道:“你也看见,若再这下去,这儿女,只有看人脸色份。时至如今,不动手也不成。”
向妈妈轻轻叹口气:“您可都想好。若是成也就罢,若是不成,您名声,您脸面,那可全都完。”
太夫人笑苦涩阴冷:“什名声,脸面,那都是虚。何况,如今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若什都不做,将来日子,不猜也知道。不过是在人屋檐下讨口饭吃,看那盛明兰脸色过日子罢。可咽不下这口气,这大半辈子,不能这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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