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太夫人声音冷若冰玉,“弥勒是未来佛,他是想下辈子和姐姐再续前缘呢。”
室内阵窒息般寂静,向妈妈抬头看着她手奶大姑娘,衰老眼眶也红。太夫人凝视着那尊不过半尺高弥勒佛,淡淡道,“其实侯爷心里清楚很,姐姐绝非佳配,不好生育,不擅持家,还不长命。可他就是喜欢,旁人,再好,再贤惠,也无用。”
说到这里,她忽笑,眼中闪出异样光彩:“这年来,瞧着那边热乎劲,才知道,跟他老子个样,老二也是这天生犟种,谁也没法子。”
向妈妈心中酸楚,笑道:“您别钻牛角尖儿,老侯爷待你多好呀,对您喜欢着呢。”
谁知太夫人自嘲哼声:“喜欢?你不知道吧,其实他也喜欢白家那个风风火火,也喜欢廷烟生母,可这不样,这都不是……”都不是爱。
那个人,却在不慌不忙听人回话。
“这说,康家那条路,是不成?”
满室幽暗中,太夫人轻巧点燃注线香,缓缓插入香炉中,前头案上供着尊暗光沉淀檀木弥勒佛。
“康太太已病倒,是她身边王妈妈出来跟说。”向妈妈垂头道。
“是个得,咱们是遇上对手。”太夫人轻言细语,仿佛半分不气,“好招釜底抽薪,便是叫戳穿,人已送走,时半刻,也拿不出第二个亲戚姑娘来闹。哼,那没用东西,白费许多唇舌,叫嗓子响,却是个废物!”
“他对姐姐,是糊心窍着迷,是前世债。再不会有样情分。”太夫人怔怔
,语气异常苦涩。
忽然,她眼中阵悚人神采,“你知道这些日子来,为何咱们处处碰壁,屡屡受挫?哼,不是因为那两人都聪明绝顶,而是因为他们夫妻同心,彼此信赖,无论外头人如何整治,都坏不根子。这才是关口!”
“所以,这回,只要盛明兰性命!”太夫人仰视佛像,口气忽炽热起来,“老二何尝不喜欢外头那个戏子,何尝不喜欢秋娘,哼,男人,不
“真看不出,二夫人年纪轻轻,下手却这利索,半点也没露破绽,瞒得严实。”向妈妈叹道,随意瞥主人眼,犹豫道,“不如就此罢手也好。”
太夫人摇摇头:“来不及,既开锣,就得把戏演下去。”
“夫人……”
太夫人抬手,叫向妈妈住口,自己转过身面对着那尊弥勒佛,眼神忽迷离异常:“这尊佛,还是那年,老侯爷从位南海高僧处请来。说是笑口常开,能使万事不留尘埃。你说,侯爷他镇日在这儿参拜,求是什呢?”
向妈妈愣,苦笑:“这,旁人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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