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说完，明兰打断道：“这是若眉来叫你说
？”公孙小院里她留
不少耳目，那些丫鬟婆子并不曾慢待若眉，不过不是没像以前那
巴结罢。
丹橘连忙摆手：“不是，她每回都吩咐别叫
跟您说。”
明兰听，险些笑出声来，连忙忍住去看身旁小肉团子，却见这小子依旧轻轻打着呼熟睡成大字型，憨憨可爱，她忍不住嘴角弯弯。然后放下书卷缓缓挪到炕沿，拉过丹橘手，边叹息边轻声道：“你相伴十几年，肚里有几根肠子怕都是清楚。来问你
句，你给说老实话，这件事，你到底怎想？”
丹橘望着明兰凝视眼睛，竟不敢直视，侧头低声道：“她叫去吃点心，喝茶，赏春梅，每回都与说好些话。虽然她口口声声叫不要告诉夫人，可知道她意思，她是盼着夫人替她去先生面前美言几句。”
明兰点点头，这丫头也不算真傻：“那该不该替她去说呢？”
白石便只叫若眉服侍起居，连书房也不让进去，风声须臾便传出，明兰得知这事后，却只轻轻哦声，不再过问其它，倒叫府里众人吃惊。
原先众人因见公孙先生极受侯爷信重，若眉此番飞上枝头，纷纷巴结示好，可如今见主子这般不冷不热架势，也都渐渐和若眉淡来往。
人情冷暖，本是如此，明兰微微叹息，倚在炕几旁静静看书，身边躺着熟睡如小猪般团哥儿，胖嘟嘟面庞嫩白红润，似乎还生着细细绒毛。屋中宁静，只旁小杌子上坐着丹橘，似有些心神不定，手上连连出错，条简单镶边却已拆过两遍。
“把针线放下罢。”明兰忽轻声道，“手指头都快戳成窟窿。”
丹橘不好意思低下头，嗫嚅道：“回头重做。”
丹橘满脸为难，咬唇半响，垂首道：“……不知道。”想起若眉脸病色，她心有怜悯，但又不愿明兰为难。
明兰看她会儿，长叹口气：“已给你物色门亲事。”
话题突转，丹橘又惊又羞，全
明兰瞥她眼：“今早又去，这回又是何事。”丹橘缓缓放下针线撑子，犹豫看眼团哥儿，明兰道：“说罢，这小子且醒不呢。”
丹橘赧然道：“是若眉身边小幺儿来寻，说她身子不爽利。”
“哦？若是有喜，倒是桩好事。”明兰头也不抬继续看书。
“不是，前两日刚换洗过。”丹橘愈发轻声，“她只是胸口发闷，说是想见旧日姐妹。”
明兰不再言语，只轻轻笑。丹橘见她微笑中颇带几分讥嘲，便忍不住低声道：“若眉也是不容易，进门才个月，先生便不大搭理她，连院中婆子丫鬟都有些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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