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柏看来,康姨妈早就神智不清,歹毒疯狂至不可思议,按照她狂妄逻辑,
“徐家可大有人在。”
盛紘失笑:“老太太和娘家断绝已久,徐家怎会来抱不平?”
“若是有人在后指使呢?”长柏淡淡道,“花红月好时,自无人提。可若盛家有关口呢?若是,就留着这把柄,要紧关头再插上刀。”
盛紘笑声戛然而止,细想下,不由得冷汗淋淋——记起件往事,自己会试时那年,元阁老和宋阁老争夺首辅之位,两人旗鼓相当,先帝也好生为难,此时忽有言官上奏,参元阁老吞没亡兄家产,气死寡嫂。
其实元家长嫂素来体弱多病,又无儿无女,哀毁过度而亡也是有,可她娘家跳出人来喊冤,还拿出许多似是而非人证来。贼咬口,入骨三分,元阁老就此败北。
人进慎戒司,这事就会被大事化小。”
长柏道:“而父亲会说,老太太毕竟醒过来,休妻会祸及几个外甥,到底不忍心。”
“既不能休妻,到时,只怕你姨父还会卖力叫不可忍让,定要将人送进去!”
康姨父没有人证物证,巴不得快些摆脱康王氏,只能入壳,盛紘抚掌而笑,夸道:“想不到儿竟有陈平之才!”又调侃道,“你对康家内宅怎这清楚?”
长柏正色道:“康家是祸患,迟早出事。舅父和父亲屡屡相助,总觉不妥,早留心。”
“这事根本捂不住。”长柏沉声道,“别说康姨妈,她身边知道人也不少。那些个管事,婆子,天就能叫六妹妹拷问出来。何况有心人有意图谋。”
盛紘少年时就发宏愿要光大门楣,倘若将来儿孙有出息,位极人臣,怎能却叫此事拖累?听儿子这话,越想越惊惧。
“不止如此。还有康姨妈,倘她将来以此要挟父亲呢?到时物证人证已不复可查,姨母咬住是母亲下毒,父亲为官声名望,枉顾事实,掩盖真相。”
盛紘拍案大怒:“刁妇岂敢?”
“她连到亲戚家下毒都敢,何事不敢?”
这麻烦事得以解决,盛紘高兴连饮两杯酒,然后不忍叹道:“到底是你嫡亲姨母,若非你妹子闹得这个地步,也不愿如此狠心。”
谁知长柏肃穆道:“父亲此言差矣,哪怕妹子不闹出来,也非要追究。”
盛紘愣愣,扯动嘴角:“……这是为何?”
“莫非父亲想辈子受要挟?”长柏再为盛紘斟杯酒,“这件事,此时发作,理在们;以后再说,父亲也不免落个‘怠慢嫡母,凉薄忘恩’名声。亏得此时闹开来,不然,待祖母百年之后,有人拿这说事。们不死,也惹身膻。”
“此事已被捂住,谁会再提。”盛紘不解,康姨妈和王家巴不得把这事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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