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边门窗紧闭,静叫人发慌,康王氏越来越害怕,难道自己下半辈子真要困在这个鬼地方,不不,她不会,定得出去,前半生遇到多少险关,她总能渡过,这次也行!谁也别想欺侮她,她是兰溪王家嫡长女!
这时声吱呀,门开半,缓缓进来个中年妇人,康王氏眼睛亮,赶紧冲上去握住她手:“好嫂嫂,你终于来,……”
王舅母轻轻甩开她手,满意打量大姑子破烂脸颊和衣裳,悠悠道:“来与你道别,原本是娘要说,现下她叫姑姑气半死不活,只好来。”
康王氏哭道:“适才是昏头,居然辱骂母亲!求母亲来看,定磕头认错…哥哥也恼罢,求嫂嫂与说些好话,把
这种地方?!你算什母亲?你又算什哥哥?!你们要死?好狠心,看着盛家富贵,你们就不管自己亲骨肉死活!”
她双眼充血,疯癫欲狂,仿佛只要撕人皮肉凶兽,把王家母子吓齐齐退步。
“你不肯救,何必把生下来!自己把爹看严严实实,却总叫贤惠妇道,不如你意,你就舍弃!你不是娘,你这个狼心狗肺……”
小女儿憎恨自己,大女儿也这般怨毒,王老夫人终于抵受不住,咳出口暗红血,软软倒下,王舅父把扶住,连连呼叫,见母亲人事不省,面如金纸,怒而对妹妹道:“母亲为你操碎心,你却这般伤她?不是你兄长,好好好,从今往后,你也不是妹子!”
说完,背起老母就往外走,时里外团混乱,好容易人走干净,个素衣中年女官缓缓从屋角走出,阴恻恻道:“这般忤逆不孝,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康王氏开口欲骂,那女官伸手就狠狠扇她两个耳光,直打她两耳发鸣,她犹自不服,才骂两句‘贱婢’,那女官接过身边婆子递过来薄木板,照康王氏面颊用力抽下去,连抽十几下,打康王氏两颊充血,高高肿起,嘴角破裂流血。
“你嘴巴再不老实,就继续打。看你性子硬,还是板子硬?”那女官面无表情。
康王氏半张脸痛发麻,几欲晕死过去,偏绑牢固没法动弹,只能咬牙道:“要受你们糟践,宁可去死!”
那女官丝毫不动容,冷漠道:“劝你别来寻死觅活这套,这儿死人多,多你个不多。”当然活着更好,可以多份供奉。
说着转身出去,三四个糙陋粗壮婆子拥而上,迅速把康王氏里外扒个干净,收走绫缎后,扔下套粗布衣裳,康王氏羞愤难当,却也没胆子光着身子出去,只得强忍脸上疼痛,边暗暗咒骂,边恨恨穿上那散发着霉味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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