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出门外,身后传来康王氏嚎啕大哭,夹杂着许多刻毒咒骂,那个中年女官幽灵般靠近过来,低声道:“太太不必烦扰,虽说惯例是每年可见亲人两回,可规矩都是人定。到日子,报个有恙不能出来,也就是。”
权贵人家把戏多,她每年也能进账不少。
王舅母微笑:“如此劳烦姐姐。每年供奉会送来,还有些薄礼姐姐可千万别嫌弃呀。”
只要熬到王老夫人过世,就算康晋和允儿知道也不打紧,更何况自己早把证据痕迹抹个干净,康王氏无凭无据,未必有人相信她疯言疯语。
多
,整个王家也都攥在手里!你还给元儿好些好东西罢。哼哼,可惜你女儿只学你歹毒,却没学到你心计,轻易信身边人,叫套个清楚。”
她忽然昂声道:“人不犯,不犯人。元儿无处向下手,却有是机会。使人去青楼寻味上好汤药,给元儿服。她这辈子休想生儿育女!”
康王氏尖叫声,伸出十个尖尖手指向她扑去,可惜脚步踉跄,叫王舅母把推开,重重摔在地上,康王氏只能哭道:“那都是主意!你若不忿,大可朝母亲告状,狠狠罚们母女便是,何必朝个孩子下手!”
王舅母嘲笑道:“告又如何?娘素来偏心你,这回盛氏倾全家之力,才把你送进来,姑姑本事大,可不敢轻忽。”
“要把你这毒妇行径告诉母亲!”
王舅母笑道:“下回慎戒司开门,须等到明年正月;那会儿,全家早随你哥哥赴外任去。你哥哥虽不能留京,不过倒谋个好去处,是山温水暖江南,正好养病,如无意外,又是两任吧。”
她压低声音,满眼微笑,“这回母亲叫你气不轻,大夫说情形不好,陈年旧疾都泛上来。你说,七八年后,她老人家还在?或说,那会儿她还发作得动?”
阵冰冷蔓延至康姨妈心头,坐在地上,只如只无能为力困兽——王老夫人身子她很清楚,早已沉疴多年;正因恐母亲时日不长,她才想尽快多做些事,免得将来无人可护持时,寸步难行。谁知这回踢到铁板——都怪那盛家丫头,不依不饶,非要彻查到底。
王舅母拾起她手,啧啧道:“姑姑这双手保养极好,这把年纪,还跟小姑娘似,嫩白细滑。唉,以后却要劈柴,浣衣,做粗活,待长冻疮,老茧……啧啧,真可惜。”
她直起身来,缓缓走到门边,“允儿是个心善孩子,也有福气,想来盛家不会太为难她。至于元儿嘛……她行事横冲直撞,招摇跋扈,倒像是犯疯病,会找个院子给她好好养病。姑姑放心,只要活着,定叫她好吃好喝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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