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低头望去,只见地上那妇人生得身形丰腴,秀丽杏眼被打青只,形容狼狈,鬓发凌乱,衣衫上滚着许多泥泞,不是任姨娘又是谁?
至于地上滚另个,自是碧丝。
邵氏抚着胸口,犹自惊疑不定,却听明兰微笑道:“屠二爷自昨夜辛苦至今,正该好好休憩,这事交由旁人便可,何必亲自来?”
屠虎笑道:“外头已清理干净,赶紧料理这个,大家伙儿才好放心歇着。”说着,弯腰扯去那妇人嘴里塞布团,“夫人,您问话罢!”
碧丝也被堵嘴,只能发出呜呜低鸣声,仰脖望着明兰,目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咐蓉姐儿几句,方对邵氏道:“有件事,本想过几日再说。既见大嫂子精神好,不若今日并结罢。”
邵氏心头乱跳,强笑道:“何…何事…?”
“还能有什事?任姨娘呗。”明兰慢悠悠转身站起,“领着贼人满园子走,多少双眼睛看见,总得有个交代罢。”
说完这话,她扶着夏荷率先走出屋子,邵氏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几有推脱不愿去之意,侍立在旁夏竹忙上前,把托住邵氏胳膊,半扶半拖着跟去。
行人绕行至后座抱厦,从偏侧门直出嘉禧居,沿着条卵石铺就小路朝北走去;明兰捧着肚皮,晃摇走得极慢,邵氏不敢催促,只能熬着性子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明兰不去看她,反转头向邵氏,笑道:“有什可问呀!这是大嫂子身边贴心人,还是嫂嫂来问罢。”
邵氏脸上发热,不敢抬头看对面三个彪形大汉,只能去盯任姨娘,弱弱道:“…,…你为何要引贼人进来…”无论娘家婆家,她从未掌管过庶务,问起话来毫无威势,越说越轻。
任姨娘见
其实也没走几步,邵氏却恍觉隔世,生生熬出脑门汗来。行人来到后排屋最靠西厢房,里头无甚摆设,只张圆圆如意桌,桌旁三四张凳子,窗边架个极大花盆子,里头泥干草枯,显是许久无人料理。
夏荷轻声道:“仓促之间,只来得及粗粗洒扫下,夫人别见怪。”
明兰来回看圈,见窗明几亮,地面尘不染,满意道:“也就用会儿工夫,费什劲,这样就很好。”她边扶着圆桌坐下,边道,“别磨蹭,赶紧叫人带上来吧。”
夏荷应声而去,夏竹见状,把将邵氏甩在凳子上,赶忙绕过桌子,转到明兰身旁服侍。
过不多时夏荷回来,后头跟进来三拨人,当头是屠虎,其后是两个侍卫夹着个捆绑手脚妇人,最后是两个婆子拖着个缚牢丫鬟进来。侍卫将那妇人往地上丢,然后抱手戒备两旁,两个婆子有样学样,将那丫鬟也摔在明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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