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只要自己师出有名,无论如何收拾妾侍,贺老夫人全部赞成,贺三太太只能在旁抹抹泪,什都不敢说。
贺奶奶这时才明白贺老夫人为何要聘自己做孙媳妇,面对这样死皮赖脸表妹兼贵妾,这样牛皮糖般见天来打秋风曹家,这样不着调不靠谱婆母——若是那种端着身段,或斯文或怯弱或端庄小姐进门,怕家中不但鸡飞狗跳,夫妻也早闹翻。
也只有自家这样,既门第过得去,岳家能给女婿定依仗,自己又性子粗糙强悍,前头收拾完妾侍,后头挤兑好婆母,转身还能跟丈夫作出恩爱夫妻模样。
到年前,贺奶奶那总说快要死却总也不死婆母终于死。
在洋葱帮助下,她在人前狠狠做把孝妇,哭得那叫个感人至深——实则
。
由先帝仁宗皇帝晚年开始,几个王爷藩王先后谋逆,当今天子登基,然后是平乱,几年后再有谋逆,然后再平乱,京畿内外片混乱。
贺奶奶父兄在这连串变乱中屡建功勋,既办对事,也站对队,几年内飞速升迁,她也从不起眼小小低阶武官之女,成有头有脸五城兵马司南门副指挥使千金,几位兄长也都有不错前程——可是,她未婚夫却死在战乱中。
这耽搁,她就拖到二十多岁,直到贺家来提亲。
夫婿人品不错,年纪轻轻就习得手好医术,贺家也堪称名门。虽早风闻贺大夫身边有个表妹为贵妾(曹家闹过好几回),可贺奶奶早过能挑挑拣拣年纪,于是父母就答应。
嫁人后日子并不难过,那曹姨娘并不难应付,尤其重要是,贺家第把手贺老夫人还精神矍铄,嗓门洪亮,早早定下个铁规矩——儿媳贺三太太和曹氏中,必得有个陪她住到老家白石潭去。
没有婆母在旁撑腰,彪悍贺奶奶收拾妾侍曹氏绰绰有余,而没有曹氏在身边,婆母贺三太太再长吁短叹也没用。只每年回白石潭过年,曹氏和婆母同时存在讨厌些,不过好在夫婿是个明白人,对母亲也多是敷衍,对这位曹表妹也不如传闻中那怜惜,不过瞧在母亲面上,时不时去曹氏屋里坐坐。
日子久,贺奶奶甚至觉得丈夫内心深处其实有些厌恶曹家——为着挑拨他们夫妻,曹氏还若有若无地透露过,夫婿最初曾有过门极好亲事云云。
曹氏错,贺奶奶压根不在乎,她自己就定过亲;而且知道这事更好,她愈发确定夫婿心中其实是很厌恶曹氏,于是动手收拾起曹氏来愈发不留情面。
该骂骂,该打打,她自小在市井长大,家中只两个粗使下人,有时还得跟着母亲上街买这买那,多少难听话她张嘴就能骂出来,曹氏哪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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