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二舅舅也很俊美,可性子全随祖父,要不说话,张口必没好话,实在,bao殄天物,年纪越大行事越厉害,多少三四品大官见都膝盖发软,更没人敢注意他长相。
后来听偶回娘家二堂姐说,齐老国公是当年京城第美男子,至今无人能出其右——那口气好生怅然,似是遗憾自己晚生几十年,没能得见当年这位绝世美男子风度。
屋里众姊妹吃吃轻笑,引得二堂姐夫十分不悦,大步穿过屏风,捉着老婆连夜提溜回家去。
此后同在京城为官,齐老国公时不时会来府中寻祖父下棋评诗,每回来必要见,每见必要给见面礼——岭南红犀角笔管,拇指大海南珍珠,范大成制紫云石砚
,被人推着搡着来到前面。
怯怯抬起头,先看看祖父——祖父神色很复杂,皱眉看看身侧好友,若有所思。齐老国公却很慈祥,拍着肥猪蹄,句句问多大,读什书,爱吃什,待知道行六时,老国公尤其高兴,连声道:“好好,六六大顺,好!”
好什好,家中女孩多,是以没有正经起名,不过按着齿序叫‘五娘,七娘’云云,爱玩笑二堂姐见和气,很少生气,就叫‘小六子’来打趣。
是典型窝里横,除教育姨娘时,在外头其实不大会说话,老国公问句答句,又呆又木,偏老公爷待极耐心,笑眯眯地听磕磕巴巴说着傻话,旁五堂姐眼珠子都快爆出眼眶——明明她才是阖府最伶俐最会说话最能讨人喜欢女孩儿!
老国公临走前,还掏块巴掌大羊脂玉牌给,玉牌通体剔透,洁净温润,虽不识货,但从身旁三伯母倒抽气声来判断,应该相当值钱。
那日后,三堂姐很是尖酸刻薄地说几句,什‘丑人偏作怪’,什‘这样肥蠢,简直丢尽盛氏脸’,连还算和气四堂姐都不理,至于五堂姐,故意去和七妹妹好,时不时指桑骂槐。心里很难过,明明没做坏事,准确说,什都没做,却得受欺负。
姨娘很高兴,连连说齐老国公是慧眼识珠,半天前她还觉得是‘猪’,这会儿就成‘珠’,权势和财富真好呀,什都能改变。
姨娘问老公爷长什样儿,答不上来,当时只顾着怕,怕不得体没礼数受责备,后来回想起来——齐老国公和祖父岁数相仿,也是白面长须,清癯中带着股威严。
可也不全样,祖父素来不苟言笑,眼神严肃凌厉,可老国公却多几分飘逸,微笑起来,含笑眸子轻轻扬,宛若河岸边上流动清风,吹拂在脸上又清爽又舒服。
从不知道,个老人家也能这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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