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采玲也笑,实则她十分感激苎家。
十几日前她虽昏昏沉沉,但也能感觉出周围环境并不好,身下是硬邦邦木板薄棉絮,四周屋子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股难闻味道。可自打苎来之后,身上衣裳被褥统统换又暖和又厚实好料子,又找些乡野妇人艰难地合力搬来座大火炉烧来取暖,把整个
她那凉薄,bao发户老爹去救风尘,也不用在神棍身上,救风尘好歹能为和谐社会做份贡献呢。
“大家都说里面那位巫士可灵验。”阿梅扯着俞采玲袖子道,俞采玲板着面孔道,“真要那厉害,达官贵人早请去,还在这小地方?”其实后来凉薄老爹生意做大,也开始相信这些神神道道,但关键是要找真本事,免得插错香炉拜错神。
“这可难说,阿母跟们说,当年给皇帝陛下相面那位严神仙不肯做官,如今隐居乡野之中,日常只披着皮裘钓鱼呢。”阿梅颇有见识。
符登不满道:“那位严神仙本是经学大师,几十年前做学问已是等,相面解谶不过是闲暇为之,又不是专做巫士。”
阿梅只好哭丧着脸答应去溪边玩耍,小阿亮很高兴,俞采玲便拉着姐弟俩出庙社,往溪水边去。
溪边果然都是孩童少年,嘻嘻哈哈玩热闹;此时民风古朴,小孩子玩意不过是拿扁平石子飞水面,忍着透骨冰凉溪水摸几只钝钝小蟹小虾,最奢侈也不过是用自制高脚木屐在溪水里踩来踩去玩。看着阿梅阿亮姐弟在岸边嬉戏,俞采玲退几步,四下探目,只见处被日头晒得干燥大圆石,便坐上去,符登静静跟到旁,不发言。
俞采玲瞥他眼,苎为人沉着,非有要事绝不多说句,三个儿女中大约只有符登随她——也就是说,她打听自身情况难度非同般,阿梅阿亮太小答非所问,知事却又都是锯嘴葫芦,问多又怕惊动他们母亲苎。
这是个很迷信社会。来这里不过数天俞采玲就发现。
自己病好,苎便请两个巫师唱歌跳舞番酬神;在院里起座新灶间,苎又杀头小羊,祭好几碟果子给灶君;就连前日下大雪,苎都神情凝重祭两坛子冬酒,也不知是求雪快停还是下更大点;昨日太阳好,地上积雪渐渐化去好采菌菇野菜,苎又高兴杀对活鸡活鸭。虽然至今俞采玲还不曾见过有人牲,却也不敢轻易问东问西,最可怜莫过于她现在连这个身子名字都还不知道。
前方传来阿梅大叫大笑,好似个男孩欺负阿亮,阿梅便从草丛间拾起块未消融冰块塞进那男孩后颈给自家弟弟出气,那男孩如虾米般又跳又叫,众孩童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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