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冷笑道:“原是想留下那贱妇,谁知她那般心狠,宁肯留下孩儿也要跟着婿伯走!婿伯自是帮她,她手段得,请厉害巫士来说谶纬,楞是把儿子们都带去,只留下这个女儿。没错,是想教坏四娘子,叫她脸上无光,可没想要她命!”
听到这里,俞采玲心中也是冷笑。看来她就是没有父母缘分,上辈子是父母离异,这辈子父母没离异,也还是把她给扔。
俞母年轻时是插队女文青,当初想娶她当地青年不少,不乏拳头更硬势头更旺,但俞母独看中俞父,她很清楚过生活里子比面子重要,那些人整日领帮兄弟吆五喝六,可家里没几斤存粮有个毛线用。俞父不同,精明滑头,老母又和善。
俞母不
得干干净净,幸亏贼人不知咱们那处大户人家惯打地窖,这才藏下几个妇孺。可惜成年男丁和财物,俱是没。”
那老媪似是喝口水,继续道:“那阵乱呀,是个莽夫招几个贼人就能称王称霸,看谁家富庶就杀人抢钱,妇人们更是遭罪。咱们葛家这大块肥肉,多险呀。程家虽贫,可家主在乡里有人望呀,自己有本领不说,还领群能打能杀帮众。那时咱们老太公就说,他不敢学昔日吕太公相赤帝子,只求不做第二个萧家罢。那会儿家主刚求娶大夫人,程家老三还小,你不嫁给郎婿,还能嫁给谁。”
“你说这说那,不过要劝给她低头!”葛氏似是怒,“你不想想,与她前后脚嫁进来,不论人才钱财处处胜她,可过是什日子!拿嫁妆钱补贴程家,她拿程家钱补贴娘家!还日日趾高气扬,怎气过!”
“那问夫人,这些年来夫人嫁妆还是原样吗?”老媪轻声道。
葛氏语塞。
老媪乘势道:“刚成亲那会儿,夫人确拿嫁妆补贴过程家,可没几年将军就起势呀。每打过仗,就箱箱钱财布帛往家里送,咱家嫁妆早补足,怕还多呢。那些钱萧夫人拿些去补贴娘家,也没什。”
葛氏冷笑道:“父母在,不置私产。还没分家呢,兄长钱合该由君舅君姑来管,三个兄弟三房人都有份!”
老媪再叹气:“道理没错。可钱是程大人上阵搏来,萧夫人直跟在身旁,钱总是先过她手。外头乱糟糟,到处打仗,谁还管这些规矩。就是现在,走出咱们皇帝管得住这些个州郡,外头且还乱着呢。”
这时屋里阵安静,想是两人都无话。俞采玲边耐心等着,心想原来这会儿外面还在打仗,也不知形势如何,边心中催着,接着八卦呀,别停呀。
“如此,夫人就要取四娘子小命,是跟萧夫人置气?”那老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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