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人已经都知道”葛太公冷冷道,“嫁入程家这多年,程将军如何行事你不知道?还是你觉得他会给你留脸面?来传报消息是程将军亲随,事无巨细,什都说。”
葛氏哑口,喃喃着‘大家都知道啦’,她自小要强,在亲朋跟前从来都是不可世,如今却要丢这样大脸,便愈发不肯回乡。
“不回去,就不回去!”葛氏忽然狂乱大叫,葛太公反手个耳光,力道不重,却打醒葛氏。他道:“你以为程将军和子容样好欺负。你不走,哼……当初趁乱霸占萧家田地屋舍那几户人家现在哪里!他们是怎走?你不走,他自会派兵押你走!用鞭子驱赶,用棍棒痛打!你要那样颜面扫地
样敦厚端庄,都是学阿姊,谁人不夸赞。”然后两人你推让,顿商业互吹,少商暗自翻个白眼。
扯这许多,葛舅母最后引出重点,含泪将程姎托付给萧夫人,连连道:“乡野小地方,没见过世面,也不懂都城中规矩,你只管好好教她。姎姎人虽笨,但胜在老实听话,你别嫌弃。”说着还把程姎只手放在萧夫人手中,萧夫人郑而重之应下。
看这二人番做作,少商心里大翻白眼:白帝城托孤也不过如此。
因恐将来不易见面,程姎这夜就留下来陪着葛舅母说话。萧夫人领着少商回去,路上不住叫她牢记葛舅母金玉良言;其实少商本就对葛舅母刚才话万分赞成,如今被罗里吧嗦通反生厌烦,赶紧出言打断道:“……不如咱们去寻阿父吧,也好给葛家伯父行个礼。可是太公怎办,还没给他行礼呢,怎这早就歇息呀。”
萧夫人嘴角弯,道声‘算’——老人家觉少眠浅,歇什息,这会儿定是在训女。
少商成功制止萧夫人训导,在踏出客居大门时回头看眼,只见葛舅母居处以东隔三四间隔梢间屋子里微微亮着灯光。
——葛太公此时确在训女。
葛氏哭满脸鼻涕眼泪,几乎要将刚才敷在脸颊上药膏都洗掉,只不住磕头,乞求老父:“……阿父,真没办法吗?,不想和子容绝婚呀!真不知是您不叫侄儿们入太学,要另行拜夫子,还以为是那贱…哦不,是姒妇从中作梗…”
葛太公脸色冷漠:“你现在知道懊悔?悔之晚矣。你也别怪萧氏收买你傅母,细想来也是好事,倘若你真做下什不可挽回之事,那萧氏岂肯放过你,放过葛家?今夜是来告诉你,明日早们就启程,到时你莫要哭闹,好好上路。”
葛氏大骇,尖声道:“阿父好狠心,回乡怎办?被程家休回来,岂不惹人讥笑!这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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