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惊异于女儿居然能把这样厚颜无耻话说这理直气壮,他直以为全家只有他人具备这种技能来着?!不过想想自己也算后继有人,他也就消气,就坡下驴去找萧夫人和好。
萧夫人也不拿乔使性,十分大气表示她也有错,这件事就此揭过,于是夫妻俩当夜就唯女儿坦率交换意见。
“……当时十万火急,君姑偏鬼迷心窍,你哪有功夫和她角力,何况连几时能回来都不知道。”
十年前,数位本已归顺诸侯王骤起复叛,时间原本就不大皇领烽烟遍地。这对本朝大多数人都不是好事,程始尚在忧心时萧夫人却语笃定:富贵险中求,此事对万程这样刚刚投奔将领是个莫大机缘。
少商预料十分准确,程始回府得知此事,当下就要拎刀去庖丁解人,萧夫人好容易拦住他,并且借口回赠年货,连夜将那傅母和菖蒲打包送回葛家。
因此,除争分夺秒将这二人在启程前痛打顿外,程始什也没干成,这回他连萧夫人道埋怨上,为表抗议,他连续三顿饭去和程承吃,连续两个晚上去和程止睡。程止委婉表示‘长兄你这个顺序可以调换下,次兄分居又没有’,结果惹来程始顿老拳。
青苁夫人觉得这样下去不好,就恳求桑氏从中调解,桑氏顺水推舟给程止,程止把揪住三个侄子让他们想办法,三兄弟刚在老虎似亲妈跟前磕头赔罪完毕,哪里还敢去卯饿狼般亲爹,是以谁都不肯答应,最后职业叛徒程少宫童鞋急中生智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球被踢到少商脚下。
原本程止几个还犹豫,没想到程四娘子豪气干云,口应下,并且迅速解决问题。她只对程始说三句话:
“如今府里只知那日是奴婢生事惹出风波,阿父你再和阿母隔阂下去,二叔父想不知道内中因由也不成啦。”
“不久二叔父就要上白鹿山读书,少说也要数年光景才得返家,盼望二叔父能安安心心上路,不要有牵挂。想阿父当如是。”
“堂姊不只是二叔母生,更是二叔父骨肉。二叔父不善言辞,但知道他心中对堂姊不但喜爱,更是愧疚。”
看女儿正气凛然模样,程始牙根发痒:这小没良心,他究竟是为谁不平为谁愁呀。于是程将军开怼:“吾女既如此深明大义,当日你为何非要不依不饶,就忍下这口气,让你阿母回头慢慢处置就是!”
少商迅速怼回去:“刀没砍在自己身上时当然可以深明大义。当日吃亏是,自然不肯深明;如今阿父都替讨回这口气,自然可以大义!”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慷慨可以,但要慷他人之慨,不要慷自己之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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