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平复好心情,恭敬举臂揖,道:“公子行事精细,想来也听说过家情形。”老规矩,都推给葛氏吧。
“自小就怕是非,多做多错,不做不错。并不曾结识过公子,那日骤然相见心中好生忐忑。为着快些脱身,才胡乱答应公子。事后想来,不是不曾懊悔过。”
少商脸诚恳,字字句句甚为真切。
“适才袁公子番教诲,叫小女子恍然大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样罢,今日回去就给三叔母传话,袁公子不用谢,也请原宥小女子无礼。此事就此结,如何?”
当初她浪子回头要好好读书,之前混道时同事不是没去学校找过她,当初校领导都被她要和往事刀两断决心感动,拿出同样劲头,袁慎未必会揪着不放。
能否帮上忙。”他想到少商幼时殊不容易,也许内宅妇人间有不为他所知隐情。
不过这样善解人意话倘叫别人听见,估计上至三公九卿,下至门下宾客,都会惊掉下巴,他袁善见居然也懂得怜香惜玉。
谁知这话问,少商更加呆滞。
难道要她说:其实也没什原因,只不过她从小就性格恶劣,不爱助人为乐,扶老奶奶过马路对她而言属于天方夜谭,就是黑板擦掉在面前她都能踩着过去。难得见义勇为回,这不就挂吗,穿来这破地方把成长苦头重新吃遍。
“又或者,你担忧那传话之人与你叔父叔母不利。”袁慎看女孩怔怔出神,声音更柔软,“这你也可放心,前尘往事都已过去,长辈们都岁数不小,如今不过是故人牵挂之情。”
袁慎神色淡然,沉沉道:“倘若以后还需你传话,该当如何。”
少商满腔真诚好像被当头打棍,这货居然不感动?!
她强忍着吐槽,答道:“若三叔母不介怀,以后公子还要传话自不会推托。但若三叔母
——所以那什忧伤兰台城南宫殿不是讲建筑物而是讲感情哒?少商这下不但茫然,还尴尬。只恨当初怎不多问程姎几句。
不过少商为数不多优点里,有点很值得夸奖,就是讲道理。她踟蹰片刻,组织好思路,这才开口:“是过错。”
她确错。
她没有调整好自己新身份,还当自己是那个1800线小镇姑娘。上辈子自己父母皆无,伯父只是个芝麻绿豆官,所以她可以耍赖,可以反口,可以做很多不上道事。
可现在不行,程老爹至少在全国范围内属于中上等*员。何况这里重信诺,轻生死,举孝廉,倡忠义,在这个没有科举制年代,德行特别好人甚至会被直接授予官职——不管这德行是真是假吧,至少社会风气如此,自己居然顶风作案,当面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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