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少,除去不能去程母和程小筑,此行统共夫妻二人,加上三兄弟和程姎少商,在城门口和万家车队汇合后,车行大半日,终于到涂高山。
他们到不算晚,此时山脚下已是遍地人踪马蹄。远远望去,以正中间那座最醒目玄色镶边朱红金顶大帐为轴心,四面铺开各色私帐,蔓延开去足有好几里地。
如虞侯家那片十几座帐篷,俱是清色靛蓝色锦帐镶上苍白象牙雕刻族徽,高贵端庄;如吴大将军不大讲究细处,便是五彩斑斓各种颜色帐篷堆在处;再如韩将军喜爱卖弄个斯文,家中十几座帐篷全用青竹和青布,眼望去碧幽幽,倒显得十分凉爽。
还有喜爱玩闹,如皇后之弟宣侯,居然将帐篷装扮犹如稻草扎茅屋般,走近看却是贴成束金帛银绢,惹众人既艳羡又好笑,也惹来皇后通怒斥责骂,宣侯只好连夜拆重搭座寻常帐篷。
万程两家照例将帐篷搭在处,两家人嘻嘻哈哈在起用膳闲聊,只可惜次日早要搞迷信仪式,当
,就是夫子想自己心里好受些。”
少商笑道:“这还差不多,叔母当年为皇甫家所做之事何止点滴,夫子能想明白就好,那就替叔母应下啊。”这实惠事当然要答应。
“还有……”袁慎神情郁郁,“也要相看亲事。”
少商哈哈大笑:“这是正经事。老人家们都说,越挑拣就越剩不下好,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到时和阿垚上门给你贺喜啊!”
袁慎心中恼怒,白玉般面颊微微泛红,他恨恨道:“谁家快刀也不能像你,人家提亲你立马就答应,早知,早知……”说着,他双腿夹马腹,用力掉转马头,迅速策马离去,徒留下巷口马蹄声。
少商摸摸鼻子,装作什也没听懂样子,开开心心回府去。
又过数日,到年中春光最明媚时分,国子监有个儒生忽向皇帝进献几枚陈旧书简,上有谶语,意思仿佛是‘东方有祟,将应者,至灵也’。
皇帝十分重视,立刻召集几名心腹臣子番探讨后,得出结论——祟字乃山顶头,应是都城东边那座涂高山,需要献祭山中生灵。
原本应该御驾亲临大肆行猎番,但皇帝仁慈,表示当春乃万物繁衍之时,不宜过度屠戮,于是改献猎为祭祀,向山灵奉上各种粮食谷种。儒生们自然群起歌颂,赞扬皇帝如何英明仁慈,粮食谷种本就比猎物更为圣洁云云。
如此番,皇帝便带着后妃和少可怜宗室,再点上堆*员同前往涂高山献祭——程老爹也被选中。此次虽说是献祭,在少商看来,更像场大型春游野宴,因为被选上同往*员还能携带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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