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无奈拢好沉重竹简文卷:“你不必忌言至此,又不会害你。”很好,性情点也没变,遇事先防备,见人先当贼。
“对,上回你叫打听楼垚事情,都问清楚。可你直在宫里,都无法给你传信。你这是怎,外面都传你和凌不疑吵架,被关在宫里不让出来?”
少商攀着宫墙慢慢直起身子,吐气道:“说袁公子,你能不能凡事先想点儿好,就不能是受娘娘器重,所以留在宫里帮着筹措寿宴?都城里多少官宦人家女儿想入宫闱,想服侍在皇后左右,她们艳羡眼珠都红!这是嫉妒,纯属嫉妒!”
袁慎翻个白眼:“你怎不说她们
少商原就在担心凌不疑,此时听闻这个消息,简直如坐针毡。她紧张都有些结巴:“娘娘,…那个,能否…”边说边眼望门外。
皇后却不如少商般火急火燎,因她心中觉得奇怪。皇帝疼爱凌不疑,比亲生儿子更甚,不单是因为疼爱他无须牵扯承嗣皇权与势力偏移等事,还因其中带几分对霍氏满门愧疚和怜惜。
这多年下来,别说打骂,当年骑射师傅多训斥几句皇帝都要心疼半天。从怀疑骑射师傅是不是欺凌不疑没爹没娘没家势靠山,直感伤到若霍翀兄长还活着,哪里轮得这个不知所谓骑射师傅来摆架子,霍氏上下皆是好手,哪个不能教导嫡亲唯外甥。
而今日竟要责打养子?是岑安知传错话,还是凌不疑真做错什要事。
不过皇后还是说:“少商你别急…行,你先过去看看也无妨。好好说话,别顶撞陛下,随即就过来,翟媪,来为更衣…”
少商得允诺,掉头就往外跑,皇后想想不对,赶紧又叫几个高大健壮宫婢跟上去,免得又遇上什事故。
从长秋宫到宣政殿,若抄近路,只需刻多钟,不过沿途要经过条用来隔开前朝与后宫宫巷,平时少有人迹,甚是僻静。不过少商胆大如斗,自不会畏惧会遇到什牛头马面。原本她还担心会被守卫宫巷入口侍卫拦住,不许她通行,没想这回人家倒很主动放行,也不知是不是岑安知事先吩咐过。
路顺着宫巷奋力往南跑去,谁知在拐角处差点与人撞个满怀——袁慎抱着两卷险些被撞散竹简,站在那里仿佛白日见鬼。不过他年少机敏,转眼间就到。
“是不是凌不疑出事?适才陛下与几位大人正在论证,在旁秉笔摘记,后来不知岑内官与陛下说什,陛下就叫等出来。”袁慎脸上惊疑不定。
少商扶着宫墙吁吁喘气:“能出什事,你别瞎说,回头传出去就成凌大人犯上作乱,失宠于陛下……是陛下召们商量婚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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