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儿说阿母能活千年！”程止连忙道。
水榭内轰鸣大笑。
“成
成，你们别数落
，真是知错。以后嫋嫋想嫁谁都成，嫁不嫁都成，反正家里也养得起她。早留话，过身后，攒几十年
金银财帛都给嫋嫋，她就是终身不嫁也有个依傍——不信你们问胡媪！这般认错，还不够诚
程母似乎有些怕万老夫人，嗫嚅道：“已悔过，当初是鬼迷心窍，听葛氏那贱人撺掇，整日想着拿捏儿子和新妇，才耽误嫋嫋……”旋即她又不服道，“可她后来不是好好
，来求婚英俊儿郎就没断过，咱家都办三回定亲宴！”
“阿母！”程始大吼，“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好！”程母耳膜嗡嗡响，讨饶道，“知错，知错！苍天在上，倘若能再来
回，定会好好待嫋嫋，让她跟你们团圆！这话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虚言，叫死后下拔舌地狱！”
对这老妇而言，这誓言算十分真诚。
少商在廊柱后无声轻笑。
舜华回去时，给他们多带些能征善战部曲，好歹在路上帮忙平乱，以后也有个说法。”
程始笑着应：“伯母顾虑周到，晚辈自愧不如。”
“回去？外面兵荒马乱回去什呀！阿止别走，官以后再做，这个官不做！有你兄长呢，以后再找个好地方做县令就是，现在就待在家里！”程母急慌慌道。
程承温和道：“阿母这样恐怕不妥……”
“不妥什不妥，你懂什，给闭嘴……”程母大声呵斥次子。
“大母既然好，就别提什死不死。”程咏耐心道，“缴天之幸，宣太后薨逝，大母反倒好。以后，大母好好将养身体，儿孙们比什都高兴。”
“家长孙就是会说话。”程母眉开眼笑。
万老夫人冷哼道：“既然你时半刻死不，就将那金丝楠木棺椁带回去——还当你要先用上呢，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是呀是呀……”程止随口应着。
程母大怒：“竖子，你说是祸害？！”
程承安静缩回去，青苁夫人在案几下握住他手，他回以感激笑。
程止嚷道：“次兄说对，阿母别捣乱。是朝廷命官，怎能只顾自保，再说，阿母以为朝廷是长兄开酒肆，想做什官就做什官！”
“怎不行！就算你兄长不便，不是还有那个什有权势霍侯，下回人家再上门时别不让人进来就成……”
话没说完，程萧夫妇已经沉脸色。
“以前还觉得少商这多年都不肯搭理你，是太狠心。”万老夫人摇头道，“如今看来，两家合起来只她个能看透人心——都到今天，你还是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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