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也没有意思呀。”
“那倒也是。”
“阿光,旦成男人玩物,就没完没啦。”
“……”
“若是那样,就跟死差不多。”
“还是趁现在不干这行算。”
“嗯。”
“人干这行,到最后会落得身马臭味,就算报销。”
“嗯。”
“到那地步,哪还有脸去见父母呢。”
“阿光……你千万别上伊作这种人当呀。”
“可是……”阿光像趴在母亲膝上酣睡孩子遇上电车相撞,猛然吓跳,不由得分辩说,“可是,什……”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因为那家伙是魔鬼。”
“嗯。”阿光不知不觉地用右手紧紧攥住鬃毛。
“想,来这儿准会碰上谁,就来。”
“是吗?”
阿光方才已经问过阿留住处,现在再次探问,她意识到自己心不在焉,也就不好意思。阿留却全然不放在心上。
“阿光,你长大。多大啦?”
阿留若有所思,茫茫然地从正面凝视着阿光。阿光掩饰着自己难为情样子,从栏杆抽回左手,抱着马脖子,然后将脸贴上去。
“阿光,你多大啦?”
右邻帐篷里,正在表演滑稽舞。
阿光抬头,发现有人聚拢过来倾听她俩谈话。刚才那个戴便帽和那个系窄硬腰带,不知什时候又折回来,伫立在那里。
“哎呀!”阿光如梦初醒,她好像得知自己睡相被许多人瞧见似,感到啼笑皆非
。
“近来你干什活?”
“……”
“源吉在干什?”
“……”
“……”
“决定跟谁,就早点脱身吧。”
“……”
“去听听《八木小调》。”
阿留直勾勾地望着阿光脸,要说就是这些。她像没有别事,把话说完,便匆匆地离去。
阿光吓得心里扑咚直跳,又不能正面瞧僵尸般阿留眼,眼里映现只是朦朦胧胧不断扩大马皮。她似听非听,脑子里充满自怜思绪。
“阿仓也演出吗?”
“阿仓今天休息。”
“是吗?”
“你不能看会儿吗?”
“是吗。”
“你长大啦。”
“……”
“没意思吧?”
“那……”
“你问这个干什?”
“说真,多大啦?”
“十七啦。”
“伊作还在班子里吗?”
“嗯,还在。”
“嘿,你这个人呀……怎回事,像个白痴嘛!”阿光在说话时候几乎没瞧对方眼,说完她才用疲惫无力目光望望阿留。她感到本来就是小脸盘阿留,面孔显得更小。前额发光,头发稀疏,眼神茫然若失。
“你同源吉分手吗?”
“没有。”
“在日暮里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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