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到底嫌鸡肉口味不好,吃得无精打采。胃口没有,却吊起说话兴致。“说还是要说,不是替他求情,是教训你。个人吧,真要是实诚到底,是不能做生意,可是像杨巡滑头在外也不行,谁都不愿跟看就滑头人交往。可是凭你道行,你连杨巡那明显滑头都看不出来,只能说你经历太少,谁都别怨。只有三个办法:个是等,等经历多自然眼光毒辣;第二个是靠,以后独自跟国内商人做生意,定要来请教你外公,你外公什人没见过,见杨巡就知道他几根肚肠;第三个是疑,遇到所有人先存下戒心,断定他半狡诈半实诚,做事之前先想好预防。这三条做到,以后基本不吃亏。你这回坏就坏在最初太自以为是,以为你什都能干,结果中杨巡这种小赤佬圈套。现在国内人不讲规矩,你看看保姆,擦地只擦个中间,从来不蹲下去辛苦点把转弯抹角擦到,这边人啊,没点职业精
,自己做菜。外公这才凑上来问:“你也会做菜?做什?”
“读中学时候学,还记得第堂课教怎烧开水。那时候还觉得新鲜好玩得不得,没想到这会成为后来独自生活最好维生教育。把鸡腿骨取出来,鸡肉拍松,做煎鸡腿吧。没有牛排羊排,鸡腿聊胜于无。”
外公是极其不愿吃梁思申这种杂毛厨师做出来菜,不愿将条老命交到杂毛厨师手中。可是人家有积极性,他不便打击,只得苦着脸凭着他有限食品知识,在边儿监看。
果然,梁思申手法生疏得很,倒油时候就跟油瓶子打翻样冲,放料时候则是手指轻触如弹钢琴,怎看怎不像样。梁思申自己也在头痛,平常用惯平底锅,这儿遇到锅则是圆底,怎煎才好?眼看着外公脸色越来越不善,可她终究没有创造奇迹,焦头烂额地忙碌好久,煎出两块颜色可疑鸡肉饼。她颇心虚地道:“做菜向注重口味不重皮相。不如先试菜,味道好,外公再吃。”
外公倒是点不客气,瘪着嘴疑惑地看梁思申试菜。见到梁思申吃之下脸上大有惊艳之色,立刻不客气地把外孙女刚试过盘端走,刀叉齐下:“饿啦,马马虎虎将就啦,谁让寄人篱下呢。”
梁思申只得吃另外盘更糊,看外公吃得认真,问上句:“要不要去外面吃?”
“不去啦,勉强能吃,总比每天吃煎带鱼好,平时你个人怎吃?”
“美国家里才煎不出这样难看鸡肉,这儿圆底锅火候怎也掌握不。”
“算信你。不过从姓杨小子来这儿跪后,开始相信你看人眼光。这个人能屈能伸,是个混江湖人才。”
“不说他,影响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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