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郡叛乱未平,北境边患又起,时烽烟四散,朝野震动。
那良人,
收回神思,自嘲笑,懒懒伸展腰肢,“是啊,是有些想念家中青梅酒,不过比起這里神仙日子,还舍不得回去。”
説罢起身,拂袖扫去襟上落花,“大好春光,们出去逛逛。”
锦儿追在后面急道,“昨日王爷遣来信使还等着郡……等着王妃复信呢!”
驻足,心头莫名掠过丝阴郁。
“你便替回罢。”懒得回头,转身自去,忽而想起事,又道,“对,你瞧瞧他這次又送来些什,挑些好玩留下,其他给医官们预备着。”
时光容易把人抛,转瞬已三年。
斜卧在窗下,四月暖风熏得人酥软欲醉,片花瓣被风吹到脸上,微微痒。
昨夜宿醉还未褪尽,身子绵软无力,伸手不经意拂倒只玉壶,滴溜溜滚下阶去,洒出最后滴残酒,薰风中平添缕馥郁酒香。
哥哥半月前从京城带来青梅酒,又被喝光,等他下次寻机赴徽州公干,再来看,不知又是何时。慵然撑起身子,唤两声锦儿,没有人答应,這丫头自从离开京城来此处,也是越发疏懒起来。
起身赤足踏丝履,懒懒穿过回廊,不经意瞥见院子里那树玉兰,夜之间开得欺霜胜雪。
过两日,徐医官又该到,這次得多备些金银打点。
哥哥説,母亲和姑姑时常催问病情为什总不见好转,迟迟不能回京,叫太医们很是提心吊胆,唯恐遮掩不下去。虽説父母那里,有哥哥做内应,但那些医官向胆小,若不多打点些金银,堵住他们嘴,难保姑姑会看出蹊跷,道懿旨将召回京城。
若叫医官们将病情説得太过严重,只怕母亲又要急急赶来探视,那可大大不妙。
這三年,在徽州幽居养病,过着神仙般逍遥日子,也全拜那良人所赐。
新婚之夜,豫章王连洞房都未踏入步,就匆匆出征,讨伐叛军。
有些恍惚,倚着阑干,神思飘忽,依稀回到家中兰庭……
“郡主可算是醒,醉大半天,连件外袍也不穿就出来,当心又着凉。”锦儿面絮絮叨叨埋怨,面将丝袍披在肩头。
扬起脸,“家里白玉兰也该开花,不知道今年花,开得怎样。”
“京城天气比這里暖和,花儿也应该开得早”,锦儿也叹口气,复又脆声笑道,“不过這边虽冷些,晴天却比京城多,不会时常下雨,更喜欢待在這里。”
這小妮子越来越会哄人开心,见抿唇微笑,没有应声,她便轻轻依着坐下,低声道,“若是在徽州住腻,不如,们回京看看,出来三年,郡主也想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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