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愕然,被他牵手,不由分説地带出书房。回廊庭院中那多侍卫仆从,他也不顾有人在侧,路紧紧牵着手,泰然大步走过,惊得府中仆众纷纷回避。起初还羞窘,渐渐觉得莫名雀跃,轻巧好奇地跟上他步伐,不知他要将带到何处。
他手掌那大,将手完完全全握住。偷眼看他侧颜,却被他发现……
“到。”他笑着指前方,竟是马厩所在,“快去挑马!”
“挑马?”错愕莫名,啼笑皆非地挑眉看他,“你难道要带领兵打仗?”
他大笑起来,“哪来這多话,叫你挑便挑,选好马再叫下人找套布衣胡服给你。”
他背向着,看不到脸上神色,隔良久才听他低低説声,“好。”
时呐呐无言,低头盯着信上父亲字迹发呆。
“阿妩。”他突然唤。
“嗯。”漫声应,忽然呆,他竟叫乳名。
萧綦突然转过身来,满目笑意地望着,“你叫阿妩。”
侯门深闺中柔弱女子,如母亲那般安享荣华生,抑或依然愿意站在他身旁?
他静静等待半晌,目中渐有失落之色。
“左相还有封家书给你。”他不动声色转身,从案上密匣中取出封金漆烫封信函。
這是到宁朔以来,父亲送到第封家书。此前他与萧綦密函往来,竟没有封家书予,似乎早已将這嫁出女儿遗忘。或许他知道,会从萧綦這里得知真相,并且不会原谅他。
接过父亲信函,淡淡垂眸笑,心下只是黯然。
恍然明白过来,惊喜道,“们要微服出行?”
从未见过他這般明朗温暖笑容,仿佛有淡淡光华自他眼底焕发,令时看得呆住。
“你怎会……”想问他怎会知道乳名,话出口,才想起手中信函,上面分明有父亲写下“吾女阿妩亲启”。不觉失笑,抬眸迎上他目光,时相视而笑。
书房里有股若隐若现墨香,弥散在五月阳光中,恍惚似回到柳媚花好昔日光景。
被他這样看着,越发有些局促,低头去拆父亲信。
手腕却突然被他捉住,信也被他劈手夺去。他将手指按在唇上,止住发问,低低笑道,“回来再看,先随去处地方!”
萧綦深深看,几不可闻地叹声,转身行至窗下,负手而立,待独自拆阅家书。
望着他孤峭背影,将父亲家书紧紧捏在手中,不觉已捏皱。
“萧綦……”轻轻叹,“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总要随你起。”
萧綦背影微微震。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斑驳洒在他肩头,将他挺拔身影长长投在地上,愈显孤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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