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所指处,怒马长嘶,左右齐呼,“豫章王讨伐叛军,顺者生,逆者亡——”
军欢声雷动,枪戟高举,齐齐呼喝呐喊。
豫章王帅旗招展,萧綦跃马而出,身后亲卫铁骑皆以重盾锁甲护体,随他逼向阵前。战靴声橐橐划,每踏下步,宛如铁壁动地,枪戟寒光压过风雨中晦暗天光。
阵前敌军声势立弱,謇宁王战鼓声亦为之滞,旋即重新擂响。楼船战舰上弓弩手齐齐将方向对准帅旗所在之处,箭雨铺天盖地,急骤打在重铁盾墙之上。
从城头俯瞰,切尽收眼底,满心惊颤已至木然,只疑身在惊涛骇浪间,随着城下战况起落,忽而被抛上云霄,忽而跌落深渊。
战船皆以铁索相连,拥挤突围之中引发战船自相冲撞,士兵纷纷落水,上岸即遭铁骑践踏,强弩射杀……时间,杀声震野,流血飘橹,岸边河水尽被染为猩红。
抢先攻入鹿岭关前锋兵马,被阻截在内城之外,强攻不下,后方援军又被截断,顿成孤军。
退守关内胡光烈部众,与萧綦亲率后援大军会合,掉头杀出关外。胡光烈马当先,率领后援大军杀出城门,柄长刀呼啸,连连斩杀敌军阵前大将,所过之处莫可抵挡。
謇宁王治军多年,麾下部众骁勇,眼见中伏失利,仍拼死顽抗,不肯弃战。
但听敌军主舰上战鼓声如雷,竟是謇宁王亲自登上船头擂响战鼓,阵前员金甲大将挥舞巨斧,猛悍无匹,硬生生杀出条血路,率领受困将士掉头突围,往岸边战船退去。
只听謇宁王战船上有数队士兵高声叫阵,喝骂不绝,直斥萧綦犯上作乱,在战鼓声中听来分外刺耳扰人。阵前敌军虽节节败退,仍悍勇顽抗不下。胶着之际,萧綦与亲卫铁骑已强顶着箭雨逼近阵前。
又轮箭雨稍歇,就在下轮将发未发刹那,忽见萧綦挽弓搭箭,三支惊矢连环破空而去。
箭到处,夺夺连声,竟不是射向阵前主帅,反而堪堪射中主舰前帆三道挂绳!
船头众人惊呼声中,轰然声巨响——那数百斤重篷帆应声坠落,砸断横桅,直堕船头,生生将那雕龙绘金船头砸得碎片飞溅,走避不及将士或被砸倒桅帆之下,或是坠
时间敌军士气大振,奋哀兵之力,抵死而战,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但见骑迎上阵前,白马红缨,银甲胜雪,正是宋怀恩擎柄碧沉枪,横扫千钧,迎面与那金甲悍将战在起。船头战鼓声震云霄,謇宁王催阵愈急。
在城头看得心神俱寒,眼前血雨腥风,杀声震天,仿佛置身修罗地狱。
陡然声低沉号角,城门洞开,旌旗猎猎,正中面帅旗高擎。
萧綦立马城下,遥遥与船头謇宁王相峙,手中长剑光寒,直指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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