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头，冷冷道，“去看看皇上，看看……
姑父。”
姑姑语声冰冷，“皇上已经去
，不需你再打扰。”
深吸
口气，掌心攥紧，“皇上是怎
去？”
“你想知道？”姑姑徐步转到跟前，幽幽盯住，似笑非笑，“或者是，你已经知道？”
陡然退后步，再强抑不住心中骇痛，脱口道，“真是你？”
明黄垂幔，九龙玉壁屏风后面，是那座雕龙绘凤，金壁辉煌龙床。
皇上就躺在這沉沉帷幔后面，成具冰冷身躯，个肃穆庙号，永远不会再对笑，也不会再对説话。
白衣缟素姑姑立在屏风跟前，乌黑如墨长发垂落在身后。她缓缓回过头来，张脸苍白若死，眼眶透着隐隐红，眼望去不似活人，倒像幽魂缕。
“阿妩是好孩子。”她望着，轻忽笑，“只有你肯来陪着姑姑。”
怔怔望住她，目光缓缓移向那张龙床。
就是两败俱伤死局！
乾元殿前枪戟林立，重甲列阵士兵将大殿层层围住，禁军侍卫刀剑出鞘，任何人若想踏前步，必血溅当场。
两名禁军统领率兵驻守殿前，却不见父亲身影。
仰头望向乾元殿大门，拂袖直入。那两名统领认出是，上前意欲阻拦，冷冷扫过他们，脚下不停，徐徐往前走去。两人被目光所慑，不敢强行阻拦，只将身后侍从挡下。
拾级而上，步步踏上乾元殿玉阶。
她逼近步，直视双眼，“怎样？”
再也説不出话来，望着她笑容，突然觉得恶心，似有
“人死以后，是不是就爱恨泯灭，什都没？”姑姑亦侧首望去，噙丝冰凉笑容。
“皇上已经殡天，请姑姑节哀。”看着她脸，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丝悲伤。
姑姑笑，语声温柔，笑容分外冰凉诡异，“他可算是去，再不会恨。”
寒意从脚底浮上，寸寸袭遍全身。僵然转身，往龙床走去。
“站住。”姑姑开口，“阿妩，你要去哪儿？”
铿声，两柄雪亮长剑交错，挡在眼前。
“豫章王妃王儇，求见皇后。”跪下，垂眸敛眉，静候通禀。
玉阶寒意渗进肌肤，过良久，内侍尖细声音从殿内传出，“皇后有旨，宣——”
高旷大殿已换上素白垂幔，不知何处吹入殿内冷风，撩起白幔在阴暗殿中飘拂。
穿过大殿，越过那些全身缟素宫人，她们个个仿佛无生气偶人，悄无声地伏跪在地。那长年萦绕在這帝王寝殿内，令从小就惧怕气息，仿佛是历代君王不愿离去阴魂，依然盘桓在這殿上每个角落，檐柱，案几，无不透出肃穆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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