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只听个轻软熟悉声音颤然道,“采薇参见王妃。”竟又是她,松口气,方才险些以为是萧綦布在此处耳目。
“你为何深夜孤身在此?”心中忧烦,见她在此徘徊,更是不悦,不由声色俱严。顾采薇屈膝跪下,满面羞窘之色,却又倔强地梗着脖子,咬唇不语。
叹口气,怜她痴妄,却又有几分敬她执着,“当日对你説过话,你都忘?”她低头幽幽道,“王妃当日教诲,采薇牢记于心。只是,心之所寄,无怨无悔,采薇此身已误,不敢再有奢求,所思所为,不过是从心所愿而已。”定定看她,這个飘零如花弱女子,随时会被命运卷向不可知远方,虽也难免自怨自艾,却有勇气説出這样番话,不畏世俗之见,足可钦佩。
“你起来吧。”叹息声,“从心所愿,难得你有這番勇气……也罢,你随来。”她茫然起身,怯怯随在身后,起步入殿中。
甫踏入殿门,只空杯被掷出来,随即是哥哥无奈声音响起,“子澹,你這种喝法,存心求死不成?”
,愈发显得容色憔悴。酒过三巡,他颊上透出异样嫣红,脸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左右都似察觉他不妥,停杯相顾窃窃,他仍是自己斟满酒,举杯不停。
蹙眉望向哥哥,哥哥起身笑道,“许久不曾看过芷苑月色,子澹,与同瞧瞧可好?”
子澹已有几分醉意,但笑不语,任由哥哥将他强行搀起,手携酒壶,脚下微跄地离去。
揉住隐隐作痛额角,耳边却传来左右嗡嗡切切议论之声。
起身环顾众人,周遭顿时寂静无声。
立在门口,两个正争夺酒壶男人同时转过头来,看着愣住。气急,
“时辰不早,贤王殿下既已离席,今日就此宴罢,诸位都散吧。”淡淡説完,径直拂袖而去,不愿再与這帮趋炎附势皇亲贵眷多作纠缠。這些人全凭点裙带血脉,终日饱食,趾高气扬,朝沦为他人刀下鱼肉,不复往日风光,更加不思进取,只知趋炎附势。説起来,這座中多有叔伯之辈,不乏当年风流名士,今日在面前却百般阿谀,看尽颜色。踏出正殿,被迎面晚风吹,遍体透凉,脑中清醒过来,不由失笑。果真是越来越像萧綦,不知不觉已习惯站在寒族位置看待世家。
“江夏王在何处?”蹙眉左右,庭院中竟不见他与子澹踪影。
“回禀王妃,江夏王已送贤王殿下回寝殿歇息。”
略点头,命其他人留在此处,只携阿越径直往子澹寝宫而去。行至殿前蕙风连廊,忽见背静处个窈窕身形,正翘首望向子澹寝殿。
“何人在此?”心下凝,驻足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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