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几日,总是莫名烦躁,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女人直觉总是惊人准确,
只是,那处宫殿早已空空荡荡,没有想探望那个人。
良夜静好,明纱宫灯下,凝望萧綦专注于奏疏身影,几番想唤他,复又隐忍,终化作无声叹息。
即便问他,又能如何。他骗次又次,何尝不是瞒他次又次。彼此都明于心,彼此也都不肯让步。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説破,只要们还能相互原谅,就让這样日子继续下去。這次,总算学会沉默。
那天,从校场回王府,是他路抱着回来。踏上鸾车,所有勇气和镇定都被后怕击溃。当时那只箭,离他咽喉,不过五步远。冷汗到這刻,才湿透重重衣衫。切安好,只因为他在這里。如果失去他,生命,也将随之沉入黑暗。
在他与子澹之间,清楚知道两种感情轻重不同——他若杀子澹,会痛不欲生;而子澹若杀他,却会以命相搏。
身胡家也应没有危害子澹之心……眼前恍惚掠过校场上幕,子澹夺弓、掷弓、开弓,以及那愤恨欲狂眼神。回想他与胡瑶种种反常异态,骤然从心底里渗出寒意,不敢再想下去。
子澹,他必然已知道真相。
当他发现枕边人只是枚棋子,当他以为這棋子是亲自挑选,亲手安插……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绝望和愤恨?
怎样激愤欲狂,才会让子澹在校场上不顾后果,愤而开弓?
他恨萧綦,恨,恨胡瑶,恨每个欺他之人……假若还有解释机会,还能请求他原谅?
再过些时候,就到母亲忌日。
算起来,哥哥早已到突厥,该是回程时候,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
萧綦总是劝慰説,此去北疆路途遥远,有些耽搁也是平常事。可是他眉宇间分明也有几许隐忧,明白他忧虑,正如他知道不安——恰逢北疆大吏更替之时,突厥向来反复无常,就算哥哥路上耽搁行程,也不该断绝音信。
北疆到京城讯息,已经断绝半月,道政司回报説山道毁塌,时阻断南北交通。
可此事依然显得不同寻常,即便萧綦再不肯在面前提及政事,依然从他繁忙与焦灼中,察觉到丝不祥征兆。
颓然掩面,欲哭已无泪。
這熟悉大殿,囚禁姑姑生,如今又在胡瑶身上,重现场宿命悲哀。
迈过殿门,茫然前行,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动,仿佛被某个方向召唤,径直朝那里走去。
“王妃,您要去哪里?”徐姑姑追上来,惴惴探问。
怔怔站定,半响,方记起来,這是去往皇帝寝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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