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岫转过头,泪水簌簌落下,“你无需愧疚,当年是自己甘愿。”
隐忍目中酸涩,缓缓开口,“如果时光逆转,倒回当日,明知是這结果,你还愿不愿接受指婚?”
“是,仍愿意嫁他。”玉岫笑语含悲,却坚定无比。
笑笑,从心头到喉间都是浓涩苦。
同样再给们次选择机会,玉
细想起来,隐约记得有晚,萧綦至夜深才归,隐有怒容未去,问他却只道是军务烦心,当时亦不曾深想。
萧綦明知宋怀恩心气奇高,为人自傲,偏偏当众挫他锐气,也是暗中给他警醒。
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与萧綦争长短,无论是他手中江山,还是身边女人,都不容旁人觊觎。
萧綦有心削夺权臣兵权,已非朝夕之事。彼时正值胡宋党争最剧之时,宋怀恩野心勃勃,处处排斥胡党,极力想将军中大权手揽过,已经引得萧綦不悦。
而那次意气之争,无疑打破萧綦与他之间本已脆弱信任,也将他自己逼上歧路。
……
心中突突乱跳,分明颈颊火烫,后背却又冰凉。
玉岫目光让有如芒刺在身,不敢与她对视——她分明也已知情,她是什时候开始知道,又隐忍多久?
猝然以手掩住脸,缓缓坐倒椅中,只觉铺天盖地巨浪从四面涌来。
浪接浪意外,接下来还有多少“意外”等待去揭开,介凡人之躯还能承受多少“意外”。
之后萧綦亲征,将胡宋二人分别委以重任,胡光烈领前锋大军开赴北疆,宋怀恩手握大权留守京中。
表面看来,萧綦对左右肱股大将信任,丝毫未因唐竞之叛而动摇,反而加倍倚重。对于宋怀恩,前有当众严责,施以惩戒;后又委以重任,给他无上信任,可谓是恩威并济。彼时,萧綦仍然给宋怀恩最后次机会。
可惜宋怀恩终究被野心私欲所诱,铸下大错。
玉岫望着戚然而笑,眼角泪水滑落。
默然半晌,方艰难开口,“玉岫,今日战,无论谁生谁死,对你并无愧疚……唯独当年,明知切还将你嫁与他,令愧疚至今。”
玉岫戚然道出盈娘事始末——
那日胡宋两人当场动手,却不知是谁密报萧綦。正当僵持之际,萧綦盛怒而来,迎面掌掴得胡光远口鼻流血,宋怀恩上前领罪,萧綦却只看眼瑟缩堂下盈娘,随即令侍卫将她绞杀。
人死,谁也不必再争,谣言之源也随之抹去。
然而,宋怀恩出乎所有人意料,借着七分酒力,挺身维护盈娘,竟当面忤逆萧綦。
僵持之后,萧綦终于放过盈娘,却罚怀恩在庭中整整跪夜,并立下禁令,谁若将当晚之事泄漏出去,死罪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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