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和廖六似乎有些害怕,张五悄声说声:“爷。”廖六指指自己肩膊,低声道:“您请。”
就在这时,战斗骤然发生。
戚少商等六人还未发动。
引发这场剧战,是牛棚篷顶遽然倒塌。
雨下得很大,茅顶上积不少水,茅篷倒,水柱和枯叶,脏物,全压向刘独峰。
他们也是人,也有热血。
逃亡、苦困、危难、挫伤和惨败,并不因而使他们热血冷却。
就算这热血被世界冷漠所淡化,但也被这四人热血重新沸腾。
六个受伤人。
六种激烈斗志。
他已发觉追捕这两人有着前所未有,平生首遇麻烦。
他已不想再有大多麻烦。
他站在泥泞中,脚下湿漉漉、滑腻腻,衣衫也全部湿他不想再“湿”下去。
只要戚少商和息大娘逃,他立即就飞身追去,要是那些人阻挡,他杀四人再说。
可是戚少商和息大娘不逃。
他们不管是奉高鸡血之命,还是遵赫连春水之令,都誓必要完成任务。
纵死无愧。
这种人,在世上已愈来愈少,但在些绝世人物、当代豪雄身畔,仍然可以见到些。
这四人显然就是这种蹿厉取死之士。
这种人,俗称为“死士”。
交手仅回合。
张钓诗、沈钩月、孟金风、陶清四大高手,全力以赴,但伤四人皆伤。
刘独峰双脚终于沾地。
这回合间凶险可想而知。
刘独峰也衣衫尽湿,看他样子,亦有些狼狈。他立在牛棚前,张五廖六在他左右。
六个人,六件兵器,条心,向着刘独峰。
刘独峰生抓过上干个人,从来不曾遇过这样种燃烧不畏斗志。
他双剑合拢。
左右合。
成为剑。
他们反而加进来,左右,跟“花间三杰”和陶清,联成线。
他们本就是同条阵线人。
戚少商和息大娘也明白:这是他们逃亡好机会。
他们知道这四条汉子,定拼力死守。
他们更清楚四人拼力死守后果就是:死。
个人可以为你不借生死,不顾切,不管是不是人材,这种高情高义,总是可贵。
陶清叱声“走”,刘独峰双剑已左右平举,胸襟大开。
他要出手。
他已让戚少商、息大娘逃次,决不想让他们逃第二次。
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对方只要能在他手下逃三次,他便不再追捕。
交手虽只有招,但四人俱已明白。
纵尽四人之力,仍决非刘独峰之敌。
所以,他们四人迅速站在起,成横“”字,四个人拦在戚少商和息红泪面前。
陶清大喝声:“走!”
他这声大喝是针对戚少商和息大娘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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