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绑完鞋带,站起来,挺着清瘦脊背,直勾勾地看着曾斐。
曾斐低头去提她脚边行李袋,“送你过去。”
崔嫣眼眶红,眼泪在里面打转。她说:“曾斐,你这样做合适吗?你非要让离开你时候更难过?”
曾斐回头望眼,康康昨天晚上住校。然后他才语重心长地对崔嫣说:“不是跟你作对。要重复多少遍?你才二十岁不到,值得有更好、更崭新人生。去找个小男朋友,只要你喜欢,什都不干涉。就算要经历爱情,也是和年纪相当人起……”他揉揉额头,回忆着封澜原话是怎说,“反正就是你们女孩子想要爱情,头回遇见,头回心动,乱七八糟期待,乱七八糟吵架和好,怎折腾都没有问题,只要别把心思耗费在个老男人身上。你应该享受到新鲜和惊喜,在这个年纪早已经无所谓。”
崔嫣拿回她行李袋,讥讽道:“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这种‘慈祥’表情,就觉得特别可笑!”
那天晚上,崔嫣走出曾斐房间,接下来几天他们都没有在家里碰面。每次曾斐回到家,崔嫣不是还没有回来,就是已经睡。
与崔嫣形同陌路绝非曾斐本意,他做切无非想让崔嫣从她迷障般“爱”中醒过来,他们回到长辈和晚辈应有位置,他依然会照顾她,站在不远不近地方,看着她过上正常美好生活。
曾斐试图修复这种过犹不及紧张关系。昨天下班后,他把康康从学校叫出来,请他吃崔嫣最喜欢水煮鱼。康康自然会给崔嫣打电话,可崔嫣在电话那头说自己已经和同学吃过,懒得再过来,尽管曾斐挑选那家餐厅离她学校不过两站路。
晚上,曾斐敲崔嫣房门,想与她再好好谈谈,崔嫣推说自己要练声,曾斐加重语气,她房间里音乐声却大得盖过他说话声音。
终于这天早上,曾斐上班之前在玄关处撞见也在换鞋崔嫣。曾斐心中也有些不快,冷着脸问:“你闹什脾气?”
她不管曾斐反应,抢先步夺门而出。
与曾斐说恰恰相反,他说她应该经历那些,早在十三岁那年她初遇他时候,已经完完整整地经历过回。
崔嫣说:“没脾气。这几天忙着找房子,昨天托人找到,这就搬过去住。”
她背着个很大包,手里还提着行李袋。
曾斐沉默会儿,问:“房子在什地方?和谁起合租?”
崔嫣蹲着绑鞋带,嘴上道:“你不觉得作为个普通长辈来说,你管得太多?”
“看来你是需要点管教。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说话时候看着对方是基本礼貌?尤其是面对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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