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以前那样逗自己开心,然而连她眼神都陌生,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好,只手扶住墙,茫然地抠着墙纸纹路,眼神如迷路小花狗。
“又要掉眼泪吧,哭吧哭吧,没出息家伙,多大都不会长进。”向远避免跟他目光交流,嘲笑道。
没想到他偏是忍住,梗着脖子,“谁说会掉眼泪,跟你说过不会再哭。”
“跟你说过话有那重要吗?叶昀,其实不是你什人,你不用这……”
“你不是别人。”
向远在他斩钉截铁句话中词穷,苦笑下。
叶昀不知怎,似乎又找到说服自己理由,“向远姐,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冲发火,发完心里就舒服,没有关系。”
她忽然有些害怕他那点小小振奋,无意识间手抓住扶梯尽头那光滑大理石球,触感透心沁凉。她想冲着这个男孩吼:“你为什要这样在面前委曲求全,不就是因为你过失吗,不就是因为你和向遥样,变相地害死向迤吗?”
当然,她不会那问,这里是叶家,她不想惊动任何人,也不愿意自己情绪失控,更重要是,就算她得到个答案,那有意义吗?即使他说“是”,她心里就会好过点?没有什可以让向迤活过来,没有。即使叶昀愿意拿命来抵,她阿迤,已经死在几年前那个秋天,尽管她多不愿意承认,然而,切都是命,是向迤命,她和他姐弟福分就只有那几年,现在活着,贴心人是叶昀。她何必去管他对她好是出于赎罪还是习惯,也许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答案,活太明白并不会让日子变得更轻松。这些年,在对向迤溺水细节并不知情情况下,她和叶昀不是也有过亲姐弟般岁月吗。
向远匆匆离开向家,甚至没有跟叶秉林夫妇打声招呼,任凭叶昀追出去很远,她也没有搭理。也许在下次见面,也许在下下次见面,她就会心无芥蒂朝他微笑,然而现在还不可以,她需要时间,哪怕只是点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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