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不,就不如享受它,韩述也是这认为,既然他注定顶着韩院长儿子这顶帽子,那还不如争气点,直起脖子,把帽子戴得比谁都漂亮。
他聪明,好强,懂事之后更学会勤奋,还顶着那顶“好帽子”,从小到大,挫折遇着他都要绕着走,想不顺利都难,虽然老头子直嚷着说要给他点苦头吃吃,可实际上哪里舍得。活二三十年,他自己也承认自己没栽过什跟头,只除次――那就是谢桔年。仅这次,摔得太重,让这个蜜水里泡大孩子永世难忘。
想起那个名字,坐在办公桌后面韩述心里涌起种说不出滋味。其实男女纠缠最是烂俗,无非个情字,朱小北虽然嘴上什都没说,但是韩述知道那天她看出来点端倪,并且也是这想。
可是错,谢桔年从来都不是韩述恋人,十年,就算是爱,都早在时间里消磨并忘却,可有样东西不会,那就是“愧”。
那愧意种子深深埋藏在当年那个青涩男孩心底,他苦苦催眠自己想要忘却,也度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人记忆会自保护,那天很多细节,韩述都已经成功地忘记,他已经不记得谢桔年那天穿是什颜色衣裳,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来到法庭,又是怎回去,甚至不记得那天究竟是天晴还是下雨。记忆好像有块黑板擦,悄无声息地抹去他害怕回想片断,只留下满地粉尘。然而直到他重遇谢桔年,这才知道,当年那颗种子,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开枝布叶,实则根须虬结,盘踞得他都看不见自己颗心。
在这十年里,其实韩述经常做个梦,梦见那天,谢桔年站在被告席上,而他在台下,然后,当着无数双眼睛,他轻轻地站立起来,用克制平静语调,说出真正事实……假如时光可以倒流,韩述相信自己真这做。可是时光不可能倒流,所以,那个“然后”之后所有内容,永远都只能是他安慰自己臆想。
前天从档案室翻出旧宗卷还在他抽屉里,可是他只能看次。上面记载着:谢桔年,女,十年被判胁从抢劫和包庇罪入狱五年,于S市女子监狱服刑三年后因表现特别良好提前释放。隔着抽屉木板,韩述都觉得那有些发黄纸张在灼烤着自己。可他怎也想不起来,前天,谢桔年她究竟有没有看着他,那双平静眼睛是否也是他自己错觉,她看是他还是小北。当年,他就不敢看她眼睛,却总期盼着她能望他眼。可是她没有,他知道,秒也没有。
正打算喝点醒神东西让自己缓过来,内线电话就响,院办美女姐姐说,“韩科长,检察长有请。”
城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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