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就得到解脱,什病都好,这也对。
桔年和巫雨赶着末班车,报市中学生羽毛球比赛男女混双。
除桔年,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风马牛不相及巫雨曾经介入陈洁洁生活。陈洁洁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地去找巫雨已经是种奢望,桔年竟然成为他们之间唯联系。她沉默地将封又封信交到巫雨手里,再带回巫雨少得可怜几句话。
巫雨说:“让她别傻。”
巫雨说:“告诉她,要好好。”
巫雨说:“对不起。”
陈洁洁听,总是甜甜笑,信却没有断过。
样。”
陈洁洁说:“他说他给不什……可是不要什。只希望他拉着手。”说到这里,她婉转笑,“不过也是,对这样人,还是不要轻易许诺为好。”
“你在怪他吗?”
“怪他什?他没有答应起走。至少,至少他没有骗。”
桔年是想恨陈洁洁,把心中失望和伤感归咎于人,自己挥好受些。可她恨不起来,直都这样。陈洁洁不过是和她做同个梦,她安然入睡,拒绝醒来,陈洁洁却梦游中步踏空。她们不约而同地把梦寄托在巫雨身上,却忘去想,他如何能够承载。
桔年在他们两人面前话都越来越少,她只是木然地做着信使。
有天,很少跟她说话方志和主动捧着本金庸小说跟她打招呼。
他说:“谢桔年,你觉得化骨绵掌历不厉害?”
化骨绵掌,内家功夫,外柔内刚,连绵不断。中掌时有若飞羽棉絮扑身,浑然未觉,可是不知什时候开始,体内看不见地方,寸寸俱断。
没过多久,巫雨奶奶在用尽手头上最后分医药费后,死在医院病床上。
“为什是三亚?”桔年不解。
“你听说过吗,当你走到‘天涯海角’尽头,许个愿,必定能实现。”
“你相信愿望真能实现?”
陈洁洁说,“不管。愿已经许,就坐完该做事,剩下,是老天爷工作。”她噗哧笑,伏在课桌上,“说不定真很灵验,只不过像跟巫雨这样人,破例倒也没有什好奇怪。”
正如陈洁洁所说,她回家后,父母软言温语地哄着她,唯恐她再有个差池。不管大人们怎变着法子盘问,她打死也没有透露自己出走是为谁。这件事就此抹煞,再不提起。可她卧室,美丽蕾丝窗帘背后多许多铁枝,手头上钱也受到严格地控制,手机被委婉地收回,电脑只能用于学习。只要她出现在有电话地方,身边必定有关注人。上学.放学.游玩,概都在自家车子护送之下,成名副其实笼中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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