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怨就怨自己,跟你没关系,行吧,行吧!”韩述吼出来,把自己也吓跳,他愣会,颓然地将双手覆在脸上,也顾不得在长辈面前失分寸。
“其实这事早就跟您没关系,您跟她无冤无仇,那时候要不是为,也犯不着淌那趟浑水。不是没良心人,这些都清楚,如果怨您,那都成什?”韩述试着用自己逐渐恢复平缓语调去弥补之前骤然失态,然而娓娓道来,也是悲哀.“就想,要是当时您别管,让坐牢,或者让老头子打死,现在大家都会好过点……至少她看着时候……看着时候……”
韩述没往下说,伸出手就去翻蔡检藏在储物格里香烟和火机,好不容易点着根,深深吸口,呛下,辛辣味道蔓延至肺里。
“也不知道她是怎跟您那便宜儿子在块,可您别把事情往坏处想,这事就是邪门,不过她未必知道你跟唐业关系,也绝对不是因为过去事情找上门来。”
“你怎就能肯定?”也怪不得蔡检,她
地想留住她,可是不知道留下之后又该怎办;明明觉得有很多事情不对,却找不到个理由驳倒她:明明是有话要说,那句话似乎已经到喉咙深处,正待出口,偏偏又消失。他以为自己补偿是对谢桔年救赎,可是当她步步走开,他才发现自己更像个求而不得可怜虫。
桔年离开后,韩述将蔡检察长送回家。干妈年纪大,身体不怎好,韩述不放心她。向亲厚母子俩同坐车里,却第次陷入难言尴尬沉默。如今仔细想来,自打桔年入狱后,韩述和蔡检竟然都从来未曾向对方提起过关于她只字片语,他们是根绳子上蚂蚱,各自用不同方法将那段往事深埋,很多事情不该说,也不想说,仿佛说就是错。
车子停在蔡检住处楼下,还是她先开。
“韩述,其实你心底上是怨着干妈吧。”
韩述熄火,拔出车钥匙。“您早点上去休息,自己打车回家。”
“有时也怀疑,假如当初不是阻着你,事情会是怎样,是会更好还是更糟。”
“钥匙您收好。”
“干妈不是冷血动物,花般小女孩子,当年真没想过把她送进牢里……唉,阴差阳错啊!打那以后,每接手个案子,都反复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犯太过自信以至于疏忽错,不小心,就可能有段大好前程在手里葬送。”
“别说行吗,您今天差点发病,脸色很差,现在也不早,也有点累。”
“本来不想提,可是她现在找上门来。韩述,不想你跟唐业中任何个人受到伤害,你可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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