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韩述做出个退避三舍动作。
桔年说:“你也上柱香吧。”
她竟然用都不是个询问语态,而是个祈使句,仿佛在跟韩述说件再自然不过事情,可她明明知道韩述直反复强调自己是坚定唯物主义者。
韩述连连摆手
他们从医院里回来,不管多不情愿,韩述最后还是收拾东西离开她院。这不只是因为韩述到底还是几分心虚,到这步,他也实在不敢逼得太紧。人说兔子逼急还咬人,谢桔年绝对就是只闷声不吭但是急起来会咬得他佛出窍二佛升天兔子。家是不能回,节日期间,也不好打扰朋友,所以韩述就找个安逸酒店暂且住下。
几日没到这儿来,桔年已经把院门口桔枝败叶和鞭炮红纸通通清扫干净,可也说不上为什,韩述看到这收拾干净后更显空落落院子,总觉得它比几天前更少些什。也许是非明也离开,这原本就人气淡薄地方更如同空城般。
桔年没有招呼他,韩述自己找水来喝,杯凉水下肚,冷得胃都痉挛。他本想打到屋主说,不带这过日子啊,大冷天,好歹烧点儿热水,冷死别人也就罢,小心自己成雪人都不知道。谁知放下杯子回顾,桔年已经不在客厅。
他找到屋子背后开井处,果然看到她,原来是斜飞着入檐飘雨打湿她个神龛上香炉,从背后看,她正用手拨弄着香炉里灰烬,然后找来火柴,重新点燃炷香。
韩述心理泛着滴咕,都什年代,她还有这多迷信玩意,真让人不知道该说什好。不过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特别相信命运鬼神这套。
韩述走到跟前,想看看桔年拜究竟是哪路神仙,是土地公公、观音菩萨、玉皇大帝,还是灶王爷?不但要初十五地供奉着,年夜饭也得他老人家过目后才轮到饿肚子凡人,就边今天这不算什日子日子,都还要香火伺候,说不定年到头都是如此,究竟什神仙能享受此等待遇。
他凑个头过去研究会儿,却发现这神龛有点古怪,因为在他这个无神论者仅有经验里,既然供奉着什,总要有点儿暗示,比如观间、佛祖像什,再不济也得有张画着神仙画吧,可这儿除个香炉之外什都没有。
韩述心下有些纳闷,说过联想到她之前拿着条吃半鱼都可以“虔诚地”忽悠神灵,在其他地方偷工减料好像也不是什奇怪事。
他促狭地指着天偷偷问桔年:“那位同志对你鱼没有什意见吧?”
他以为桔年会回他句“举头三尺有神明”什,但桔年没有跟他计较,反常态地从旁边取出三支香,递到韩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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