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被老爹安排个参赞军务名义带入营中,入中军帐中,沈充便召集幕僚议事。沈哲子坐在角落里,便看到老爹干心腹鱼贯而入。
这些僚属大抵可以分为两类,沈家族人并部曲中简拔为将者,比如沈哲子叔辈
在地、脖腔里血水汩汩涌出无头尸体!身为个现代人,他何曾见过如此残忍画面,直到牛车行过良久,才蓦地打个寒战,积存在胸膛里浊气缓缓吐出,只觉得通体发寒。
他忍不住再回头望去,地上尸体已经被拖走,正有士卒泼水冲刷地上血水,两名士兵还在被鞭笞,横木上悬挂头颅兀自往下滴着血水,很扎眼。但除此之外,并无太多骚乱,平静就好像刚才被杀并非是几个人,而是几只鸡而已。唯其平静,才越令沈哲子更加感到震撼。
“这就是所谓令行禁止,慈不掌兵?”
沈哲子不知道这幕究竟在军营里上演多少次,但却已经真真切切感应到弥漫在营地中种名为“军威”东西,因其存在,这营地中每个人不再是独立个体,个人存在感被压迫微弱到近乎无存,身不由己成为个庞大杀人机器小小组件!
有这样认知,再观察这座简陋工地样营地,沈哲子便又有更多感触。他发现营房错列虽然杂乱,但各有小径相连,泥土路面被夯实平整,连稍大点石子都没有。营房旁土堆,斗量般大小相差无几。至于那些看不到人影攒动营垒,更仿佛有生命般,像是附在草垛下耐心等待猎物上钩凶兽,随时都有可能,bao起,择人而噬!
兵者大凶!
所谓凶,并不是战必胜、攻必克霸气,也不是尸山血海悲壮,而是对人命冷漠,对人性压抑!
牛车辘辘而行,直等回到老宅被安置下来,沈哲子仍然没能从先前巨大震撼当中缓过来。但在震撼之余,他心里更滋生出隐隐兴奋。至此乱世,诗书风流俱休矣,唯有悍骨逢其时!如果说此前沈哲子想兴建支北伐义师还只是空发幻想,现在见识到老爹麾下军令如山吴地士卒后,让他感觉自己梦想已经有个扎实立足基石。
龙溪老宅位于大军营地后方高岗上,从外面看像是沈哲子后世所见围楼,只是规模要大些。高墙耸立,形成围龙,两侧各有高达数丈望楼,居形胜之地,揽四野之变,人工开凿深渠绕墙过,旦将吊桥收起,便成易守难攻军事要塞。
如今吴兴沈氏分为东西二宗,居住在这龙溪老宅大部分都是沈哲子他们这脉东宗族人。老爹带着沈哲子进老宅,穿越天井进祖公堂拜过祖宗,然后又引着沈哲子拜见各支长辈,然后便匆匆离开老宅去营中料理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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