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汤侍女袅袅退下,又有女侍捧上衣衫服侍更衣。沈哲子任几名侍女动作轻柔换衣服,心里却有些不自在,略思忖便觉得自己青春期快到,有点思春。他便摆摆手说道:“你们退下吧,让瓜儿过来服侍就好。”
听到这话,几名侍女对望眼,都略感错愕。她们这些人服侍沈哲子起居,郎君甚至连她们名字都懒得过问,尚是第次点名某个人来服侍。这对沈哲子而言,未必就意味着什,但在这些侍女们心里却掀起波澜。
沈哲子倒没觉得有什不同寻常,眼缘这个东西真很奇妙,身边这些侍女个个娇俏动人,看得多往往忽略其容颜。但就在他宿醉醒来,心情有些散漫时,恰看到个相貌气质都符合自己朦胧憧憬少女,由此便记在自己心里。
就像是人在情绪不稳定时候,突然听到股旋律恰恰吻合当时心境。于是以后每每听到这段旋律,便会让其回到那时美好或哀伤。
很快,那少女瓜儿便又小步趋行走进房间内,或是因为走得有些急,小脸红扑扑更显娇俏,微微躬身小声道:
酒气熏人,不觉已醉。
虽然每种酒,沈哲子都是浅尝辄止,但架不住品种多。这些酒度数虽然不高,但掺杂起来后劲极大。酒劲涌上脑时,沈哲子只觉得头晕目眩,很快就醉倒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已经到第二天午后,沈哲子趴在床上刚翻身,便听到帷帐外声轻呼“郎君醒”,过不多久,轻盈脚步声响起,旋即帷帐便被素手撩起,名丫髻少女跪坐榻前,两手捧上碗汤羹。
时下妇人多着对襟衫裙,与汉时曲裾相比,层次更少,衣带束腰更加修身,领口衣袖皆宽,样式也更多变化,以服色区分贵贱尊卑。眼前这少女,身穿青色对襟,两手举起时,衣袖滑落肘间,露出半截莲藕般修长莹润皓腕小臂。
沈哲子这个角度垂眼望下,可看到少女青丝之下修盈脖颈以及玲珑锁骨,他抬手撩开少女额间略显散乱碎发,便看到张风情初现、稚气犹存精美俏脸,才认出正是自己穿越来直贴身服侍自己侍女。但沈哲子却始终不知这少女名字,这会儿念及,便问道:“你叫什?”
“郎君,奴名瓜儿。”
少女不敢抬头对视,怯生生轻语回道。
“瓜儿?好名字。”
沈哲子随口说声,他也不知这名字好在哪里,只是胜在直白浅显,如少女本身给人感觉,糯甜可口,青涩兼之。
他倒没什摧残嫩芽旖旎念头,顺手接过汤羹,轻啜口,解酒梅干葛粉汤,入口温度适宜。可口汤羹顺喉而下,宿醉残留有些混沌精神便为之振。靠在榻上伸个懒腰,将那解酒汤口饮尽,沈哲子才翻身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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