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所言不虚,吴兴悍气果然生来自具。既有教化臧否之任,自当亲去观何人如此悖逆成性!诸君可愿与同去?”
听到虞潭如此冷厉语气,众人岂有不去之理,纷纷起身跟随。其中与沈家交好者转望沈恪,沈恪心内叹息声,便也长身而起,无论如何有他在场,总能回护子弟二。只是看到那朱贡笑得嘴角几乎都咧到耳根,沈恪更是羞恼,然而眼下另有要事,只能暂且容忍下来。
行人浩浩荡荡,很快就穿过山庄,行到正门之前。放眼望去,这山庄正门已是片乱象,篱门都被刀剑劈砍凌乱,原本山庄仆役并郡府吏胥四散奔逃,宽阔大门已经被群悍卒牢牢把持住,另有数人则被紧缚双手,丢弃于地。
眼看到这幕,虞潭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他早料到沈家会有反击,也多做备案,但如此强硬直接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看到沈家人气势汹汹把住门口,众人心内也都凛,不敢靠近过去,真怕沈家人时凶性大发,杀入进来。
!沈充德薄、才浅、名弱、门卑,其所恃者,惟武事,此等人,有什资格专治会稽大郡!
所以,虞潭此行,心存拨乱反正之念,要将正理彰显,撕掉沈家浮绘粉饰之外皮!
虽然心存此念,虞潭也知吴兴民风彪悍,绝非能以义理动之。此前他同郡孔愉乃圣人之后,世重其名,居于此竟都被那狂悖之徒沈充驱逐。他要引以为戒,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来郡治后,虞潭首先接触郡内各家家长,欣喜发现沈家强势已经早积民怨极深。这真是天赐良机,沈家乡议已经如此卑劣,虞潭再无顾忌,意指其家,不加掩饰!
况且沈家本就土豪之门,暂借纪氏之名窃得清望,虞潭今次就要拨开云雾,将沈家底色完完全全呈现时人面前!
朱贡脸色青白不定,指着沈恪颤声道:“沈子明,你家子弟仆从逞凶为恶,莫非要杀尽等,兴兵为乱?”
心中正作此想,忽然门下有人急匆匆行上项王台,于竹楼外高呼道:“使君,大事不好!篱门之题被人损坏,门庭外已是大乱!”
听到这话,座中众人皆惊,虞潭更是面色沉,怒喝道:“谁人敢如此放肆!”
“似乎是沈、沈家郎君……场面混乱,仆来报急,并未详知。”那仆下略显迟疑道。
语气虽然不确定,但众人已知定是沈家所为无疑。于是便将幸灾乐祸眼神望向座中沈恪,以往沈家行事强硬、盛气凌人倒也罢,可是眼下中正乡议定品,乃是为国选贤鉴才盛事。居然还敢如此放肆,这是公然藐视朝廷法度纲纪!
沈恪于座中也焦虑起来,他虽然也深恶虞潭,但公然损坏考评之题,这影响太恶劣。俟传扬出去,沈家处境更加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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