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丧家之犬,还要托庇沈氏,自家尚不能存,竟敢大言与谈富贵事?”
严安闻言亦是冷笑,戟指朱贡厉色道:“今日既然敢登家门,你就不要奢望能轻松离开!若不将欠家财货归还,你就留下来罢!”
“本沈氏之婿,托庇其家有何不可?严君亦知身后便是沈家,你毁家门,此恨又要如何化解?言既至此,不妨直言,严君留客则可,若敢害分毫,便不是兵围你家可以事!”
有沈哲子保证作为后盾,朱贡也硬气许多,针锋相对道。
听到
严氏位于乌程大宅,毗邻郡府,院墙高高,外表看去平平无奇,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单单那围墙之后,又有复墙甬道,旦危急时,数百家丁据此而守,可将千人大队拒之墙外。
庭内建筑也都极具特色,四座望楼各占角,可将内外动静尽收眼底,尤其西北角那座望楼,将郡府内情形都置于监听之下。
朱贡坐在严府间厅堂内,心内颇有惴惴之感,如坐针毡。
这厅堂内装饰,尽显严氏豪富本色,悬梁彩壁,纹饰精美,器具摆设,镶金饰银,杂以珠玉雕饰。单单屏风前摆放那株色彩斑斓珊瑚便有数尺之高,玉叶珠果饰之,下承莹白玉斗,若有微风吹拂,则宝光流转,恍如神仙中物。
身在这样环境中,本就让人有自惭形秽窘迫感,朱贡与严氏又有龃龉,心内岂能淡然。若非沈哲子强硬命令,他是死都不敢再登严氏家门。
过去这大半年,为避开严氏追债,朱贡绝少露面人前,就连故鄣县令官职都弃之不任,藏在武康托于沈家庇护之下。年中群盗匪冲入他在故鄣县庄园中,通打砸,显然是严氏泄愤之举。
今日再登严家之门,除沈哲子逼迫之外,也是朱贡实在不堪忍受每日担惊受怕、战战兢兢生活,想要做个结。他自己可以龟缩不出,但两个儿子却不能每天藏匿。只有彻底铲除严家,他家才能再得片晴朗天空!
朱贡正思忖之际,人冲入厅中,身形魁梧,虬髯偾张,望之不似善类,正是严平之弟严安。这个严安虽为白身,并无官职,但性情粗莽,少通礼节,在整个吴兴都是让人闻之色变家伙。
进入厅内俟见到朱贡,严安脸上便是怒气翻涌,箭步冲到其面前,脚踢飞朱贡面前案几,厉吼道:“背信狗贼,还敢再来家!视家无人,你是真不畏死?”
被那腿脚劲风袭面,朱贡下意识后仰躲避,脸颊微微抽搐,旋即便又想起沈哲子叮嘱,当即便强自镇定,冷笑连连:“生死大事,谁能无视?既然敢过府拜访,便料定不受严君之害。严君若能捐弃前嫌,便与你心平气和谈论场富贵事。若不然,那也只能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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