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张兰神情便有些不自然,干笑两声旋即才说道:“唉,说到此事,确为郡府失职,至今仍无头绪。既然贤侄你又言此事,倒想请问,不知贤侄可有二内情相告?”
这话说有几分不客气,就差直斥沈哲子纵走凶徒如今又来问贼踪,简直不知所谓!
沈哲子倒不以为意,闻言后只是笑道:“郡府做事自有方略,小民岂敢置喙。不过长史既然言到内情,这里确有桩内情相告。”
说着,他于席上轻敲案几,过不多久,便有名仆从将木匣子奉上,摆在张兰案头。张兰见状神色便是奇,下意识望向沈哲子。
“这方木匣,乃是今早凭空出现在家偏庭之中,原本上方附以血书,言到偿谢旧日义释之恩。只是那血书实在有碍观瞻,已被家人焚之。至于这匣内之物,则更是触目惊心。家父已离都,亦不敢专据独裁,因而请长史前来观。”
能力,那点无处寄托坚持和操守无从依托,便渐渐消磨殆尽,最终与世道同流合污。
纪友向沈哲子请教,沈哲子自己却还在摸索前行,并不知自己所坚持道路是否正确,又能给他指点什迷津。沉默半晌后,也只是说道:“事从缓急,生而于世,总有不可推却之事要担当。先拣此二事,做出些许成果,彷徨应去,格局自成。”
纪友听到这话后,神色更苦:“眼下最应担当之事便是婚配,族中长者近来多论此事,可眼下委实没有这种兴致。唉,与你谈论这些,你也不明,还是寻沈二郎醉解愁去!”
原来这家伙还是为情所困,沈哲子对其背影竖起个中指,旋即视线又落在那满满匣子丹阳张氏罪证上。
第二天午后,沈哲子在家中接待丹阳郡府长史张兰。
沈哲子笑语道。
张兰听到这里,神情更有几分凝重,小心将那木匣打开,取出份纸轴览,神色顿时凛。他下意识抬头
张兰并不知沈家为何邀请他来,进门后便满脸虚假笑容,说道:“郡府诸事忙碌,竟不知士居兄已经离都。不曾拨冗相送,真是愧对良友。”
“长史勤于任事,心系国计,岂敢强邀以致因私废公。”
沈哲子亦是满脸虚假笑容,实在是时下舆论和两家关系,彼此之间便不容半点真诚存在。
彼此落座,张兰便笑吟吟打量着沈哲子:“士居兄此时离都,贤侄你独留京中,若有困惑难决之事,千万不要客气。与士居兄旧谊深厚,绝不会袖手旁观。”
沈哲子心内哂,嘴上还在客气:“多谢长史回护,家与都中亦颇多尊长故旧,倒也谈不上独留京中。今日邀请长史过府,所为还是桩前事,冒昧相询,不知郡府对于早先突袭晚辈那人,追查可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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