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正遐想之际,耳边突然又响起个让人厌烦稚气声音:“哇,阿姊,你这里好多精美东西,都是貉子家送给你?”
公主蓦地拍在榻上站起来,指着刚刚行入房中、望着房中诸多器具脸诧异色太子司马衍,大声斥道:“甚貉子!你以后都要唤姊夫,再让听见你说貉子,看怎教训你!”
“阿姊你又吓!又不是不知,过几日你就要去貉、别人家,才不再怕你!”
太子站在门口,有恃无恐叫嚷道,视线却落在侧厅个雕饰精美投壶,他早就想要个类似玩物,可惜早前苑内进批都被母后收起不给他,公主这里却有父皇赐来,让他很是羡慕。
“咦,阿姊,你今日怎没有受罚?”
。
“母后不用做这些事,宫人们会收拾好。”
公主小心翼翼将裙带自皇后手中抽出,她能够感受到母后对她关怀,但其性格本来倔强,长期被严厉管教自有点叛逆之心,并不适应母后突然间态度转变,因而心内仍有几分疏远。
眼见公主转身让宫人们继续侍奉换衫,却对她颇多冷淡,皇后心内更是酸涩。她在房内站立片刻,而后便有些怅然离开。
直等到皇后走出房间,兴男公主才又让宫人们退开,自己则站在门内,看着母后渐行渐远背影怔怔出神。
视线望着投壶,太子却凑到公主面前,谄着脸笑道。
“为何要受罚?”
“先前从母后殿内过
“剩下那些,明天再看,倦。”
良久后,公主收回视线,略显意兴阑珊走回榻上坐下,看着宫人们将各式衫裙仪服首饰装回箱中。片刻后,她视线转望向侍立在角落里隐隐被其他宫人排斥云脂,突然发问道:“云脂,你是宫外长大娘子,见得人事多,是不是女郎们嫁夫家,就不算原来家人?”
那云脂本是极为健谈女子,入宫后谨小慎微,唯恐出错,已经很久不曾有大发议论机会。此时被公主提问,许多话在脑海里涌动,但看到宫人们若有若无飘来眼神,却不敢多说,只是垂首道:“婢子虽在宫外,但也只在王府长大,少闻外间婚嫁之事……”
兴男公主发问,只是意有所感,倒也并不怎迫切想要个答案。她斜卧在软榻上,脑海中却又泛起那夜在东海王别业召见沈哲子情形,忐忑之余又有几分羞涩欣慰。
那少年年纪不大,但却言出必践,果然做到对自己许诺,让她不至于嫁入个并不中意夫家,还往宫里送许多礼货,肯定花费不少。等过几日再见到他,倒要再谢次。她也知道自己性情不算温婉,既然以后要与那个人长久相处,先保持点礼数,以后起争执不至于闹得太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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