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个外门,并不清楚陶瓷技艺该如何评判,只是候在边,等待老者作出结论。
“垩土还是太硬,虽然筛选几次,终究不达上品。釉水稍干,火候也用老……”
马方老者絮絮叨叨说半晌,沈哲子也渐渐总结出来最重要点还是用料达不到要求。他只是知道素瓷青白不同,跟胚土中铁含量有关,至于更深入知识,则就不明白。
但他也知道,自己要在武康强求烧出白瓷确实有些勉强,历史上南青北白格局,必然是有地域上差异,不是技术能够弥补。这窑白瓷难称上品,他倒也并不失望,只要能够总结出技艺缺陷,就是种成功。
过良久,马方老者才拍拍手站起身来,对沈哲子有些歉意笑道:“技艺不精,让郎君失望。”
胚原色,沈哲子之所以纠结于此,则在于白瓷烧制技艺要求更高,从选料到工序也更繁琐。而且在白瓷基础上也更有拓展性,挂釉上彩,相对于青瓷而言,白瓷是更好底色。
烧制白瓷,需要白胎白釉,但在武康附近,所需要垩土却不多见。沈哲子也是花费不少人工物力,才在左近搜寻到些。
对于这窑花费海量人工物力瓷器,马方老者也是充满期待,只是听到沈哲子问题后,却也不甚乐观,闻言后只是说道:“郎君稍待,即刻便出窑。”
话音刚落,前方便有人喊:“让道,让道!”
过不多久,这窑烧制诸多瓷器便陈列在竹桌上。因为眼下重点在于烧制技艺,因而这些瓷器只是寻常造型,并没有在塑胎上花费过多精力。
“不妨事,知道疏漏在何处,总有成功天。稍后江州会有批新垩土送来,还要仰仗马老作工。”
沈哲子笑语道,他对白瓷确有几分执念,本地搜罗垩土同时,也派人前往景德镇周遭去找,已经有些眉目。
虽然白瓷没有烧成,但近来瓷窑这里也不是没有收获。此地本就属越窑范
“居然还真有白色瓷器!”
兴男公主见众人神态都颇为专注,也凑上去看,随手拿起个瓷碗放在手里看。沈哲子也凑过来仔细观察,发现这瓷碗乍看虽是白色,但其实白中仍有颇深青色,釉色并不透亮,有种灰白暗淡,且颇多裂纹。
马方老者走上前,拿起个瓷坛观察片刻,用手搓搓表面,然后屈指轻敲,最后随手丢在地上,那瓷坛顿时变成碎片。
沈牧看到这幕,顿觉肉疼,这窑瓷器所耗成本十数万,居然就这毫不怜惜打碎,心中充满惋惜。
马方却不理旁人情绪,蹲在地上捡起碎片来,将那碎裂横面观察良久,然后又有小锤敲得粉碎,长满老茧手抓起粉末在手里搓动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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