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刚愎自用之人,沈哲子知道劝也没用,况且他也已经渐渐见恶于庾亮,随着日后争执增多,彼此之间关系会更疏离。至于把庾怿安排到晋陵,于他而言也是件好事,庾怿不会像庾亮那样固执,要好沟通多,对于京口正在蓬勃发展事业也是
总热衷于传颂些壮人胆魄英雄故事,但古来英雄绝少善类,激昂之外若能有从容,才算是第等国士。若连自己都无法节制自己,无论事迹再如何耀眼,不过是适逢其会意气匹夫而已。换个性情相类人去做,未必又会做比他差上多少,不值得崇敬。
略过这节,庾怿便对沈哲子所言西阳王有求隐爵之事颇感兴趣。
此事虽是庾条弄出来,但庾怿所闻只是皮毛,因而便笑语道:“这隐爵果然获利丰厚到西阳王这种贵人都难淡然?只是听幼序偶尔言及,还真是不曾深知。过些时日,或将转任晋陵,少不得要与此类多有交往,届时还要仰哲子替多多周圆啊。”
听到庾怿此言,沈哲子心中便是动,益发感受到庾亮那种安全感缺失以及迫切心情,急于布局天下,谋求个安全环境。以江州制衡荆州,以吴郡观望三吴,以晋陵牵制徐州,似是面面俱到,但这更多只是场面上较量,实则无处不处在劣势之中。
庾家劣势在于方镇,没有自身可靠稳定基本盘,这是庾亮执政最大劣势,也是早先沈家能与庾家行到处主要原因。
所以在得势之后,庾亮首先要做便是经营方镇力量,早先派庾怿往豫章,继而在应詹病亡后进步争取到江州。这都是非常漂亮布置,按部就班经营下去,执政高门威望和风采便会越来越浓厚。
但庾亮手段太激进,江州重镇绝对值得倾其全族之力耐心经营下去,实在不宜在此时分力去图谋个场面上布局。沈哲子深知自家稳居会稽不容易,诸多手段用上,至今才算略成气候。若不能牢牢掌控个基本盘,人去而政消,又有什意义?
凭势而掌握晋陵、吴郡,看似是很漂亮布置,能够给京畿提供个稳定后方,但这两地都是豪强林立,民多不驯,旦真有事发生,又能指望在这两地获得多大助力?
或许历史缺陷真在于人性格缺陷,庾亮能力确是出众,而立之年未久便掌中书,与王导这种生于高门、耳濡目染政治国手较量起来都不落下风,有来有往,甚至还能略占优势。
但且不说其性格过于强势,单单履历上缺乏经营地方经验,便是个致命缺陷,过于看重中枢赋予大义名分,只将方镇作为棋盘上棋子。但殊不知这些棋子旦被激怒起来,都是个个獠牙锋利噬人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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